“你咋還記仇呢。”牛福批評一句。
“我們開口,他不來。他開口,咱們全都屁顛屁顛跑過去,多沒麵子。”趙禾浦說得倒是很直接,“咱們應邀過去吃飯,那就是不要臉!”
這話裏的意思,不但是他個人的想法,其實也說出了在做其他人的內心感受。
話糙理不糙。
不管身處什麼樣的位置,誰不要臉麵呢?
“一頓飯而已,吃不吃影響不大。”
牛福想法其實跟趙禾浦是一樣的,沒必要腆著臉非要跟比和比拓拉近關係,“不過,生意還是要做的。這樣吧,咱們給吳岩回複一聲,讓他們來到這邊,當麵聊聊。”
“聊什麼?”趙禾浦不解。
“對方主動登門拜訪,怎麼也得帶點禮物,你說是不是?咱們去丈母娘家,還提著水果呢。”牛福也不是一天天閑著的,要沒點好處,肯定也不想跟別人浪費時間。
歐平國倒是比較清醒,明白見麵的關鍵談話,“就像剛才所說的,比和比拓肯定是希望通過咱們的關係,加入眾城礦業。而且不出所料的話,肯定是想以極低的價格拿到更多的股權。”
“如果比和比拓願意在銅精礦冶煉合同上麵,給咱們更多的讓步,你願意幫助比和比拓,去說服李唐嗎?”牛福看向趙禾浦。
他是知道趙禾浦、秦建設跟李唐關係更加親近的。
趙禾浦一愣,半晌沒有發表意見。
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可以說最響亮的話,可是這種關鍵性的決策,那可不是那麼容易表態的。
他瞥了一眼牛福,似乎發現領導已經有想法,當即笑道:“不管什麼樣的決定,我都聽牛總的。”
“剛才你說不去吃飯,不想跟比和比拓的人談,說得那麼硬氣。到了關鍵時候,你咋就往後縮了,不願意承擔責任?”牛福又佯裝批評。
“您跟董事長在這裏,也輪不到我拍板。”趙禾浦訕笑起來。
“行吧,我們跟比和比拓談談看,也不用定什麼談判目標了。”
牛福其實心底已經有決斷,隻是為了集思廣益,所以才主動討論,“李唐那邊,態度已經很明確了,短期內肯定是不會引入比和比拓這樣的重量級合作夥伴。搞不好,咱們是要丟掉控製權的,沒必要與虎謀皮。”
這話的意思,就是跟比和比拓的人敷衍一下,沒必要認真的。
萬一對方認真的,帶來了貴重的禮物,那真是天上掉餡餅,何樂而不為呢?
“跟比和比拓會麵,我就不參與了。”
郎和民沒想參與日常經營,隻是對塔勒戈銅金礦項目感興趣,所以過來參會,當先站了起來:“這些報紙、新聞素材,你們要是沒用的話,我就帶走了。”
“董事長,你拿走這些報紙做什麼?”牛福還想留著做紀念,擺放在集團總公司的榮譽室。
“我去跟李唐聊聊,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夥子了。”
“小王,你幫董事長收拾一下這些報紙。”
……
高睿斯來了。
他依舊是一副睥睨天下的眼神,掃視著五礦集團的人。
牛福、歐平國、趙禾浦等人,顯然不吃這一套,一個個老神在在,不急不躁。
誰也沒吃別人家的米飯長大,沒誰就高人一等。
況且現在是在華夏大地上,你比和比拓就算是礦業帝國,也沒有氣勢淩人的資本。
何況今天雙方會麵,可不是武礦集團求著比和比拓辦事。
雙方的關係,反過來了。
眼看氣氛有些尷尬,吳岩笑嗬嗬開口:“牛總,之前是您主動說邀請我們總裁先生會麵,您看,武礦集團這邊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跟我們商量嗎?”
“並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需要商量。”牛福擺姿勢半天了,也有些僵硬,活動了一下脖子,“武礦集團和比和比拓……之前是布魯肯希爾公司,合作了許多年了,有很深的交情。你們遠來是客,我之前單純就是想請你們吃頓飯。後來不也是高睿斯先生公務繁忙,抽不開身,所以拒絕我們了嘛。”
“也不算拒絕,隻是需要調一下行程。”
吳岩充當和事佬,衝兩邊露出笑臉,“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天可以起吃頓飯……”
“吃飯就算了。”牛福也是有脾氣的人,當場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們今天急匆匆過來,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商量嗎?”
吳岩瞥了一眼麵色凜然的高睿斯,又看到牛福等人嚴陣以待,頓時明白自己牽線搭橋的工作不好做。
思忖片刻,他幹脆直言道:“今天我們總裁親自過來,主要是想跟你們聊聊塔勒戈銅金礦項目的事情。”
“你一說起這個,我就不得不感謝你們比和比拓,也感謝高睿斯先生!若不是你們同意轉讓礦權,塔勒戈銅金礦現在依舊是明珠蒙塵。我在眾城礦業的股東,向你們表示感謝。”
牛福表演的功夫還是非常到位的,感激涕零的表情很是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