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麵對立拓和比和比拓的夾擊,李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以他現在的實力、能量,說句不好聽的,確實是難以招架。
有什麼辦法能夠抵抗呢?
單憑他個人,是沒辦法的。
他隻能奢望有人幫忙,有人站出來給他撐腰。
可沒人有義務這麼做。
他的父母或許會義無反顧的給予他所有的支持,但這種支持,杯水車薪。
聽到盧晨義看似開玩笑,以一種淡定從容的語氣,說出堅定地支持話語。
在這一刻,李唐忽然覺得,身為一個華夏人,真的是一種驕傲。
至少此時此刻,自己不是一個人。
這是一門生意,也不僅僅是生意。
“放心吧,在我這裏,沒那麼容易被人用利益收買的。我們有自己的發展規劃,有自己的立場,不會輕易受到外界的影響。”
盧晨義知道李唐肯定壓力很大,所以語氣盡量舒緩:“鋼鐵行業,鐵礦石生產,我們製定的計劃,時間期限,基本上是三年五年。上麵製定政策,也是五年期、十年期、是五年期。我們不會在意眼前的得失,目光更多的是放在長遠的發展上麵!”
這話說得有些玄乎。
李唐大約聽明白了,又沒有完全明白,“盧董的意思是,時間能夠撫平所有的創傷?”
“哪來的創傷?”
盧晨義哈哈一笑,沉吟道:“連贏礦業的建設規劃,我詳細看過,分為三期,第一期建成年產大約五千萬噸鐵礦石的規模,第二期建成年產一億噸,第三期建成年產一億五千萬噸的規模,是吧?”
“是。”李唐有一個明確的長遠規劃。
甚至於之前設計的四百多公裏鐵路,其實除了從黑蘭德港到達奇切鐵礦的兩百多公裏之外,還加上了分支的鐵路,到達哈莫裏山脈的修羅鐵礦。
這是一個配套齊全的基礎設施方案,著眼於未來,目光遠大。
懂行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份計劃的宏偉野心。
持懷疑態度的人,會覺得這樣的計劃假大空,更像是美麗的幻夢。
信或者不信,各持己見。
“你們連贏礦業的礦山建設計劃,與我們鋼鐵行業的未來規劃,步調基本吻合!如果你們的腳步沒有落下,咱們雙方之間,是能夠形成共鳴的!”
盧晨義相信連贏礦業的建設規劃,所以早早就給了他們每年兩千萬噸的鐵礦石供貨合同!
這就是看好。
也是最大的支持。
“盧董是我們的知音。”李唐感歎道。
“隨著我們工業的發展,國內的鐵礦石肯定是遠遠無法滿足工業發展需求,必然要以來進口。但大家都知道,三大鐵礦石巨頭,把持著全球鐵礦石貿易的命脈,掌握著絕對的定價權。說白了,他們如果私底下商量,想怎麼賺錢就怎麼賺錢。”
盧晨義看向李唐,眼神恍若深邃的星空:“連贏礦業的橫空出世,我認為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如果你們真的能夠按照三期建設規劃步驟,一步步按期實現,那將能夠打破舊有的不合理的框架,對三大鐵礦石巨頭的定價權產生動搖!這對我們鋼鐵行業來說,很有可能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他抬眼看著李唐:“我想,或許你的想法,跟我們是一樣的。”
“當然。”李唐點頭。
“所以說,連贏礦業不能倒!”
盧晨義語氣鏗鏘有力:“不但不能倒,而且必須發展起來,發展壯大!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事關我們整個鋼鐵行業的千秋大業!”
“有盧董這句話,豁出所有,我也要把連贏礦業帶起來!”李唐放心了。
“比和比拓也好,立拓也罷,他們搞得這小動作,想要把連贏礦業扼殺在搖籃裏。他們也是氣急敗壞,越是說明了,你的做法,連贏礦業的發展,確實很有可能影響到他們的根基。反過來說,這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
“可我現在並沒有什麼辦法應對這樣的壓迫。”
“我說過,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我們整個鋼鐵行業必須要承擔起來的義不容辭的責任!”
盧晨義站了起來,朝李唐招呼道:“我和你去一趟燕京,去鋼鐵協會跟鮑會長談談。不用懷疑,他一定會支持我們的!”
他們很快來到了燕京。
“盧董事長已經提前跟我商量過了,你們連贏礦業那個事情,顯然是有人故意的。”
鮑言曜對於李唐和盧晨義的拜訪,沒有意外。
今天是周末,他現在是在一個釣魚場,休閑釣魚。
他給李唐遞了一根魚竿:“釣魚,能夠修身養性。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尤其能夠鍛煉心性。遇到事情,千萬不要著急,不能莽撞,更不能熱血上頭。”
漁場水質渾濁,但是魚兒很多,市場看到碩大的魚在水麵若隱若現。
李唐是有些沉不住氣,不過看到鮑言曜和盧晨義都各自拿著魚竿,悠閑的叼著魚,安安靜靜,也不說話。
他拋竿出去,也做了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浮漂。
嘟嘟!
浮漂很快劇烈浮動,他猛的一拉,手上感受到巨大的拉扯之力,魚竿也彎曲成了巨大的弧度。
一條肥碩的鯉魚,被抄網撈了上來。
“人跟人還真是不一樣,有的人,天生祥雲傍身,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順利。”鮑言曜在一旁笑嗬嗬的看著。
李唐釣上了魚,也挺高興。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水下魚太多了,根本不擔心魚兒不上鉤。
一早上的時間,能釣上來上百斤魚。
臨近中午,他們把釣上來的魚,又全放回了水裏,隻留了一條幸運的魚兒。
中午吃魚。
鮑言曜跟漁場老板很熟,剛才還聊得很開心,上魚之後,也就吃了兩口,淺嚐輒止,邊吃邊聊道:“具體時間什麼原因,什麼操作手法,了解清楚了嗎?”
盧晨義指了指李唐,“立拓和比和比拓聯手起來針對他,排場夠大的。”
李唐也簡單介紹道:“我了解到,胡世坦和吳岩這兩位立拓和比和比拓在華夏區這邊的代表,跟各大鋼鐵企業私下透露消息,但凡是跟我們連贏礦業展開合作,簽訂了合同的,將不會獲得他們兩家企業的鐵礦石。他們這是逼咱們這邊的鋼鐵企業,進行二選一。”
“這是違反了公平競爭法!”鮑言曜沉吟道。
“沒有官方的說法,甚至胡世坦、吳岩這些人跟各大鋼鐵企業交流的時候,也是采取暗示的方式。”李唐有些無奈:“我們考慮過采用法律手段,但並沒有掌握實質性的證據。”
“胡世坦、吳岩在咱們國內鋼鐵行業,很受歡迎,說話很管用。”盧晨義歎了一口氣,“很多進口的鐵礦石,就是他們兩個人在分配。鐵礦石賣給誰,也都他們說了算。現在鐵礦石供不應求,很多鋼鐵企業都求著他們呢!”
“這種市場製度,不合理。”
鮑言曜想了想,又朝盧晨義問道:“他們也跟你們海港鋼鐵暗示了要針對連贏礦業的要求?”
“沒有。”
盧晨義搖了搖頭:“以我們海港鋼鐵的體量,還輪不到他們這些跳梁小醜來指手畫腳!展開合作,我們都是直接跟立拓、比和比拓的總部高層直接對話的!他們也不敢得罪我們海港鋼鐵,每年幾千萬噸的進口量,能解決他們很大一部分礦山產量!”
在九十年代的時候,國外那些鐵礦石生產商,可以說是天天求著他們海港鋼鐵購買他們的鐵礦石。
隻是到了新世紀,地位突然對調了。
哪怕現在是賣方市場,但三大鐵礦石巨頭,依舊不敢輕易得罪海港鋼鐵這樣的購買大戶。
畢竟誰也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又變成了買方市場。
“好,我明白了。”
鮑言曜其實在李唐和盧晨義過來之前,也有過自己的調查了解,基本的事實真相,掌握了個大概。
他看向李唐:“為了鋼鐵行業長遠的發展,連贏礦業不能沒了。這一仗,咱們必須跟他們打!”
“怎麼打?”李唐不知道對方能給自己多少幫助。
如果能夠兌現之前的承諾,給予連贏礦業十億鎂元以上的低息貸款,那麼很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