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達新羅鈾礦所在地,有平坦的公路。

在新羅鈾礦往南不到十公裏的地方,就是新羅南鈾礦的礦權區。

抬眼望去,一片平坦的黃沙。

在飛洲南部,納米比阿算是比較炎熱幹旱的地方。

“李總!”

在越野車上,坐在李唐旁邊的人,不是聶永淳,而是粵州核電集團的勘探技術負責人蒲雨伯。

聶永淳特意把他安排在李唐的車子裏麵,就是希望他能夠跟李唐多學學勘探經驗和技術。

蒲雨伯從一上車開始,就表現的很緊張,不停地擦拭手心的汗水,頻頻扭頭看向李唐的側臉,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而且車子在路上搖晃,李唐看起來是長途勞頓,比較疲憊,所以一直在閉眼假寐。

他沒好意思開口打擾。

終於快到目的地,他有些安耐不住,鼓起了勇氣,主動開口講話。

李唐其實沒有睡著,聽到呼喚自己的名字,便睜開眼看過來:“嗯?”

“我叫蒲雨伯,是粵州核電集團的勘探技術部總監,這是一個新成立的部門。”

蒲雨伯緊張的額頭淌汗,“我一直很仰慕您的勘探技術,說真的,我對您的佩服,真的是五體投地!曾經有一段時間,我還立誌要去你們公司工作。隻是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互相學習吧。”李唐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對於鈾礦的勘探,咱們互相探討吧。”

蒲雨伯抹掉眉頭上懸掛的汗珠,誠惶誠恐的看了李唐一眼,“新羅南鈾礦項目,咱們應該怎麼開展呢?”

“伽馬探測儀、能譜儀、伽馬測井儀這些放射性測量儀器,都帶了嗎?”李唐問道。

“帶了。”蒲雨伯可不敢馬虎,不可能犯下低級錯誤,不攜帶這些基本的儀器設備。

“測氡儀呢?”李唐又問。

“需要測氡儀嗎?”

“放射性異常較高的區域,一般都會釋放氡氣,對尋找鈾礦有一定的輔助作用。不管是測量水中氡,還是空氣氡,都行的。”

“這個還真沒帶,不過我們可以在這邊讓人幫忙租賃幾台設備。”

“基本設備帶了就行。其他的勘探部分,其實跟常規礦產資源的勘探步驟、方法大同小異。”

“是的,我們初步製定了一個勘探的方案,您若是有時間,抽空看一眼,給我們斧正一下。”

蒲雨伯連忙遞過去一份資料,態度很是客氣謹慎。

“我看看。”李唐就在車上翻看了起來。

不過隨著車輛的搖晃,看著密密麻麻的字體,確實有些容易犯暈。

蒲雨伯沉吟了片刻,又問道:“李總,新羅南鈾礦,您能初步判斷一下是什麼類型的鈾礦?”

李唐還在低頭看資料,隨口道:“跟新羅鈾礦一樣,是白崗岩型鈾礦。”

“我們也是按照白崗岩型鈾礦的勘探目標,指定的初步勘探方案。”蒲雨伯鬆了一口氣,至少給李唐的看這份資料,勘探的大方向上是沒有錯的。

“挺好的,就按照你們指定的方案,實施具體工作就行。先跑地表填圖,了解當地的地質情況,同時進行伽馬和能譜地質測量,並且繪製相應的等值線圖,找出放射性異常區域。如果在地表發現了出露的放射性異常地層,就挖探槽,進行放射性物探編錄。”

李唐在勘探方案上看到了需要看到的內容,也就沒有提出任何的指正,“最終驗證是否有礦,還得是打鑽。不過放射性礦產資源和常規礦產資源,勘探方麵,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勘探手段和技術標準。比如鐵礦、銅礦,是否見礦,見礦多少,要通過取樣化驗,以化學分析為準。但鈾礦勘探,按照咱們國內的方法,還是以物探測井為準。所以有沒有礦,有多少礦,打鑽之後,測井就知道了。”

“是的是的。”蒲雨伯頻頻點頭。

他當然知道這些內容。

現在聽到李唐說起這些技術手段,心裏越發的篤定,很顯然李唐是懂放射性礦產勘探的!

正聊著,目的地到了。

聶永淳親自過來給李唐打開車門,致歉道:“確實路途遙遠,而且這邊環境惡劣,很熱啊。李總,你受累了。”

“我還好,做這個工作本身就是要能夠吃苦耐勞。”

李唐倒是一臉的無所謂,“聶總,你年紀比我大,還受得了嗎?”

“確實很辛苦,一身的汗。”

聶永淳抖了抖濕透的衣服,但還是打起精神,“咱們接下來的行程安排,你看?”

“先去新羅鈾礦看看吧,那裏有出露的礦層。”

李唐深知來到一個陌生的區域開展勘探項目,先去看看當地的礦山,是一件事半功倍的事情。

新羅鈾礦是已開發的礦山,礦層大片的裸露在外。

而且開挖的礦山裏麵,有非常明顯的地層界線,能夠很清晰的了解到當地準確的底層信息。

明白了新羅鈾礦的成礦特征,在距離不到十公裏的區域,尋找延伸的礦層,顯然就能夠有的放矢對症下藥了!

他抬眼望去,這裏真是有幹燥又炎熱,而且一片荒涼。

不過在新羅鈾礦的礦山上,出現了礦山和營地,倒是有了一些人煙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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