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坤寧宮裏出來,太後由著張公公和鄭嬤嬤扶著往前走,一路上欣賞著禦花園的景致,心情極佳。
鄭嬤嬤笑道,“一切果然如太後所料,都按著太後的意思走!”
“哼,皇後還嫩了點!”太後笑著接口道。
張公公接口道,“奴實在沒有想到,在先帝朝時奴一直盼著的內務府總管這個職位,如今竟然美夢成真了!”
鄭嬤嬤道,“好像在夢裏一樣吧!”
“是啊,奴至今也不敢相信呢!”張公公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巴掌,“哎喲,哎喲!疼!疼!這還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鄭嬤嬤道,“當然是真的,太後出麵,哪裏能是假的!”
太後轉過臉來道,“張公公,你離開永和宮的這些日子過的還好吧?”
太後話音剛落,張公公便咬牙切齒的道,“好?哼!自從離開永和宮,皇後就把奴安排到敬事房打下手,連那些年輕的內監也不把奴當人看!那些最粗最重的活就叫奴做呢!”
“這些日子倒叫你受委屈了!”太後安慰道,“這樣也好,讓你受些苦,也看清一些人情冷暖,別是在哀家的宮裏享受著,聽的都是一些阿諛奉承的話,不知道下邊的事情!”
“是,奴吃一塹長一智,和皇後這梁子也結大了!”張公公點頭哈腰道。
鄭嬤嬤感歎道,“人就是這樣拜高踩低的,一旦失了勢,誰願意把你當人看呢!”
她轉首盯著張公公看,“如今太後重新重用你,你可要感謝老主子才是!”
張公公打了一個千,“太後的再生之恩,奴牢記在心,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
“多少年的主仆了,不必說這些客套的話!”太後道。
“奴是發自內心的!”張公公誠懇的道。
“哀家知道你發自內心,這麼些年你在永和宮服侍,哀家對你也知根知底的,你這個人細心,做事又周全,隻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與哀家不是一條心,才叫你受了委屈!”太後靜一靜繼續道,“哀家隻希望你好好當這個內務府總管,不要叫哀家失望了!”
張公公又行了一禮道,“太後放心,以後太後的事就是奴自己的事,隻要太後的懿旨到了,奴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有你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太後靜一靜道,“你原來手下那些人,如今都分配到哪裏去了?心裏可有數?”
“太後,您說起這個,奴就來氣,您說我原本的那些手下,都在宮裏當著要職,這皇後剛掌管後宮,就把奴的人都發配到雜役房去了!”張公公憤憤不平的道,“有幾個跟奴抱怨的,這麼大的歲數,還給年輕的打下手,天地下沒有這樣的理,奴也隻能說,我自己都這樣了,怎麼能管得了你們!”
“如今你身居要職,都把他們招回來吧!”太後笑道,“宮裏幾個要職,都分配下去,把皇後的人換了吧!”
“哎喲,他們知道了該高興壞了,這都是托了老主子您的福啊!”張公公又作了三次輯,他若有所思的問道,“太後,奴有一事不明,還請太後示下!”
“你說!”
鄭嬤嬤也轉首盯著他看。
“太後您下懿旨廢後,怎麼就料定皇上會趕來的?”張公公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