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話落,又撚動手裏的佛珠,須彌之間,眼眸高抬,“有哀家在,你們乘早打消這樣的心思,祖宗規矩,若非特殊情況,絕不立皇貴妃,若有人意圖挑戰權威,觸犯祖宗家法,休怪哀家無情!”
高氏嚇得磕了一個頭,“請太後恕罪!”
太後緩了緩,方把臉上的威嚴收了,旋即道,“好了,念你是初犯,就罰你閉門思過三個月!靜候哀家懿旨!”
“遵懿旨!”後宮之中,太後不比皇後,她代表的是至高權威,高氏即便心中不悅,亦不敢有絲毫的表露。
裕貴太妃靜一靜道,“太後,高氏觸犯規矩的罪過是罰了,可是耍手段邀寵的的罪還沒罰呢!”
桂嬤嬤躬身施禮接口道,“是啊,太後,一碼歸一碼,後宮之中賞罰分明啊!”
高氏暗暗的瞪著裕貴太妃看,眼珠子都要突出來,做著口型道,咱們走著瞧!
太後又撚動手裏的佛珠,悠悠然道,“罷了,高氏是初犯,就兩罪並罰好了!”
高氏這才鬆了一口氣,忙叩首道,“謝太後恩典!”
裕貴太妃眉眼一挑,又勸了一句,“太後……”
太後雙眼微合,靜靜的撚動手裏的佛珠,並不接她的話。
桂嬤嬤看了一眼太後的臉色,便開口勸道,“太妃娘娘,話該適可而止了!不要讓太後難做!”
裕貴太妃這才無奈噤了聲。
雖然趙小翠未曾開口,可是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這就是皇宮裏的權利較量吧,錢氏當上了太後,與她初識之時已是判若兩人。
太後轉首吩咐張公公道,“你跑一趟養心殿,傳哀家的懿旨,就說哀家禁了高氏的足,把高氏牌子撤了!”
“是!”張公公打了一個千,沉了沉問道,“太後,若皇上問起,奴該如何回答?”
太後沉了片刻道,“他不會問的,你說了他就知道哀家的意思了!”
高氏讓兩名內監給帶了下去。
太後撚動手裏的佛珠,旋即太後環視眾人,威嚴的道,“皇上子嗣稀薄,繼位已三年有餘,也未曾為哀家平添皇孫,需得雨露均沾才好,哀家不允許後宮有任何獨斷專寵的事情發生!哀家老了,此事還需皇後多多費心!”
“是啊,皇上在綿延子嗣方麵,需得向聖祖看齊!”裕貴太妃接了一句。
“是!謹遵太後教誨!”皇後帶同眾妃嬪起身行禮。
雖然太後這番話是對著眾妃嬪說的,可是皇後仍然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忙道,“兒臣這幾日就著力選秀的事情,充掖□□,替皇家開枝散葉!”
“好,你把這件事安排下去,速速的辦!”太後滿意的點頭道。
“是,若母後沒有什麼事情吩咐,兒臣與眾姐妹先行告退了!”皇後起身施禮。
“好,你們跪安吧!”太後點了點頭,皇後帶同眾妃嬪按著位份的尊卑,井然有序的退下。
看著鶯鶯燕燕的一群人漸行漸遠,直到走出壽康宮的大門,裕貴太妃方道,“太後,您也太便宜高氏了,皇上這才繼位幾年,就想著狐媚惑君!”
“皇上寵她,哀家也該賣給皇上幾分薄麵!”太後端起茶杯飲下一口茶,道。
裕貴太妃道,“可……”
趙小翠這才接口道,“太妃娘娘,您認為後宮規矩重要,可是規矩之外也要考顧人情,皇上與太後感情向來很好,這教訓也就教訓了,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區區妃嬪傷了母子情分!太妃娘娘,您也為人母,應該理解太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