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
在李世績的軍中!?
蘇寧頓時覺得頭有些暈,蘇定方,正是自家祖先,逢年過節需要祭祀的時候,蘇寧就跟隨者父母親人對著祠堂裏麵的蘇定方牌位叩頭,也不知叩了多少頭了,可是現在倒好,自己穿越回了大唐,卻又在這個地方,這種時候,遇上了自己的祖先蘇定方!這是巧合,還是人為的安排?這實在是太意外了吧?
李靖心中有些擔憂,這樣一來,蘇寧的前途可就更加不明朗了啊!自己不得陛下信任,說句難聽的,隻是被利用而已,而且幸而陛下心胸較為寬廣,自己幾次站錯隊也沒有遭罪,但是自己也就止步於此了,李靖活了六十歲,對於這一點還是比較清楚的,至於蘇定方,更是當初跟隨劉黑闥明目張膽和陛下對著幹的人!
大唐建立之後蘇定方卸甲歸田,隻是近來大唐周邊不穩,所以陛下憐其才,再度啟用蘇定方為將,參與了此次對突厥的戰役,但是說白了,蘇定方也不是能得到陛下信任的人,這要是他們兩個有關係,可就不好了!更何況二人都是冀州武邑人,都姓蘇,這一點已經夠他們兩個抱頭痛哭甚至是蘇寧認祖歸宗了!
這個小子,到底是有福的還是有禍的?連著遇到兩個能夠幫助他的人,但是統統都是不得陛下信任的人,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李靖發現自己難以對以後的事情起到什麼作用了,隻能看看這個小子到底能不能自己化解這些不好的因素了。
蘇寧心裏麵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大唐做官的先天劣勢,隻是全身心的投入了認祖歸宗的喜悅感之中,他也知道,在這個時代,別是就是親屬了,哪怕不是親屬,隻是老鄉那就夠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那是真的!可不是後世那種背後捅一刀的情況,所以,更別說都姓蘇了,二人一見麵相互扶持幾乎是必然的,但是和這樣一個降將都不如的將領,有前途嗎?
李靖不由的感到擔心。
“那,那可真是巧了,末將也是冀州武邑人,也,也姓蘇,這樣一來,末將,末將和蘇定方將軍或許,或許真的是同宗族人也說不定,末將,末將是十四年前被師尊從冀州武邑救走的,那個時候,據師傅所說,末將尚在繈褓之中,亂軍之中唯有末將一人,師尊斬殺胡人一十五,救下末將,但是,隻從末將身上繈褓發現一繡成蘇字,除此之外,再無他物。”蘇寧有些顫抖的說道,言語之中的激動誰都看得出來,當然不是因為尋找到同宗而興奮,而是因為要見到祖宗了。
至於來曆,隨便編一個就是了,雖然和老頭兒的相識,沒有那麼多驚心動魄的環節,但是自己的恩師可是實實在在存在著的,也的的確確,是已經去世了,想到這兒,蘇寧不由得一陣黯然,到頭來,連老頭兒的葬禮都參加不了,自己可是老頭兒唯一一名弟子,除了自己之外,蘇寧不知道是否有人可以為老頭兒披麻戴孝,他的廚師朋友?亦或是那家飯店的大老板?
不孝啊!
這樣的表情和語氣落在了李靖和李世績的眼中,二人都已經明白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也幾乎都認定了蘇寧和蘇定方就是同宗族人。
“原來如此,看來令師尊也是高人,一人斬殺胡人一十五,顯然是武功卓越之人,你雖然不知身世,但是得到高人相授技藝,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這樣的事情,誰能說得準?既然令師尊是得道高人,那麼蘇長史一定也學了不少東西了?”李世績接著套情報。
蘇寧有些尷尬,看了看李靖,李靖翻了翻白眼,把目光別了過去,蘇寧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師尊學究天人,末將萬萬不及之。”也隻能這樣說了,不過這種話落到李世績的耳朵裏,就像是自謙一樣,隻是讓李世績覺得這個少年很識大體,不輕浮,不自傲,也算是個可造之材:“蘇長史何須自謙?隻憑一百人便打開定襄城門,生擒楊政道,逼得可汗夜遁逃,豈是平庸之輩可以辦到的?光憑這一點,蘇長史前途無量啊!”
蘇寧看了看李靖,李靖好像沒聽到一般,於是心中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開口道:“李將軍謬讚了,末將年紀尚輕,資曆尚淺,仍需曆練。”李世績這不就明白這是要拿蘇寧當槍使,李靖不管,一副和自己無關的模樣,還仔細的看看自己的蹄子,似乎自己的蹄子上有什麼珍寶一樣,蘇寧暗罵一聲老狐狸,心中又是上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李世績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很滿意的笑了笑:“很好,很好,你們這些青年俊傑都是我大唐未來的支柱,現在不要緊,還有我們這些老將撐著,要是我們這些老將都死光了,可就要靠你們了,所以,這個時候多吃一些苦,多受一些挫折沒什麼壞處,我們這些老家夥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好嘛!這就要試試我的能耐了?蘇寧明知道這是一個坑,但是也不得不閉著眼睛往下跳,裝作一副甘之若飴的樣子:“多謝李將軍指點。”
李世績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但是蘇寧明白,自己的命運不可逆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