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聽了也覺得好笑,這老家夥分明就是在和自己耍嘴皮子,不過沒關係,他想探探自己的深淺,自己也想探探他的深淺,畢竟目前兩人達成了利益一致,是屬於合作關係,當然也可是說是一種交易,這種交易對於雙方而言看似平等,但是,蘇寧自然有辦法把這個交易從平等的轉變為不平等的。
於是蘇寧說道:“阿史那將軍此言差矣,若是不能把罪魁禍首斛薛所部押回大唐受審,那麼我大唐豈不是也要被天下人笑話?!出征之前,在下已經發過誓,前漢大將陳湯有言,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而我也有言,明犯大唐者,雖遠必誅!現在所有冒犯大唐的部落都已經受到懲罰,而唯有斛薛一部逍遙法外!
世上那裏有這麼好的事情,殺了人搶了東西就可以一走了之?!笑話!我大唐什麼時候可以讓這些賊人隨意來隨意走?!他們做了什麼,就要付出代價,哪怕為此付出再多的性命,哪怕為此追到天涯海角,在下誓要斬下其頭人狗頭,祭奠我死難軍民在天之靈!明犯大唐者,雖遠必誅!”
蘇寧大吼一聲,舉起大槍,身後兩千鐵騎跟著大聲呼喊起來:“明犯大唐者!雖遠必誅!”戰役濃烈,殺氣四溢,兩千人的氣勢,竟然隱隱有蓋過對方一萬多大軍的趨勢,蘇寧是和阿史那泥孰有個交易不錯,阿史那泥孰也是親唐勢力的首領沒錯,但是,無論是什麼立場的人,蘇寧都要讓他們記住一句話。
明犯大唐者,雖遠必誅!
這句話,在任何時代,任何場合,任何事件,換一兩個字就可以接著使用,因為國號換了,國魂還在,千百年來傳承不斷絕,等的就是這麼一天!
明犯大唐者,雖遠必誅!
這樣的吼聲,遠遠的傳播出去,伴隨著大唐戰旗迎風飄揚,大唐戰士士氣昂揚,兩千唐軍盡然敢於直麵近兩萬人的突厥斛薛聯軍,這一幕看的鐵漢是麵色蒼白,冷汗直流,他總覺得那股殺氣是對準他的,而且剛才蘇寧的話,要砍下自己的頭,祭奠那些死掉的漢人,天啊,大將軍,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
鐵漢不住的祈禱神明,祈禱神明保佑自己,保佑斛薛部安然度過這一場劫難,神明大概是聽到了,於是睜開眼睛微微瞧了一瞧,阿史那泥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蘇侯爺這樣說,難道是欺負我突厥勇士的刀鋒不夠鋒利嗎?”
阿史那泥孰心中雖然震驚,震驚於兩千唐軍竟然敢直麵兩萬人的騎兵而奮勇不退,甚至還有上前一決死戰的架勢,這樣的氣勢讓阿史那泥孰非常的震驚,唐軍,都是這樣嗎?漢人,都是這樣嗎?什麼時候?從什麼時候開始,漢人,變得這樣嗜血而勇猛了?他們不是禮儀之邦嗎?他們不是都講道理的嗎?這樣下去,和他們的交易,到底還有沒有意義,還有沒有保障?
咬咬牙,硬著頭皮,阿史那泥孰還是邁出了那一步,他已經沒有後退的路了,到了這個地步,他要是後退一步,不單單自己的性命不保,家人的性命也難保,自己的那些還有的性命也難保,不論如何,先按照計劃來,至於後麵的事情,等到後麵,自己成為了大可汗之後,慢慢的說!
“那麼阿史那將軍這麼說,是不是覺得我大唐將士的戰刀沒有開鋒呢?!”蘇寧毫不退讓,針鋒相對,兩人的氣勢猛然對撞在一起,這是一場無形的爭鬥,讓人看不到,摸不透,但是卻又實實在在的存在著,這最是讓人覺得無奈了。
比如副統領就非常鬱悶,難不成這個老家夥還真的準備和唐軍大戰一場?雖然勝是肯定勝利的,兩萬人還拿不下兩千人那麼他自己都可以自殺了,可是,大可汗來之前明明說盡量避免和唐軍正麵交戰的,大概大可汗也沒有預料到唐軍這一次的行動出乎意料的果決,大有不達目的逝不罷休的架勢,這可如何是好?
“那麼我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是否?”阿史那泥孰的臉上陰雲密布,眼看著就要狂風暴雨了,蘇寧臉上已經電閃雷鳴,馬上就要大雨傾盆了:“的確沒什麼好說的了,此戰,就是全體戰死於此地,也定要維護我等之誓言!明犯大唐者!雖遠必誅!”
“明犯大唐者!雖遠必誅!”兩千人的怒吼驚天動地。
阿史那泥孰的臉漲成了紫紅色,拔出腰間佩刀,眼看著就要下令了,副統領大驚失色,連忙策馬出列,來到阿史那泥孰的身邊大喊道:“不可!不可!大將軍,不能這樣啊!不能開戰,不……你……啊……”副統領的話還沒有說完,阿史那泥孰的刀就刺入了副統領的胸膛,帶著一絲輕蔑地笑容,阿史那泥孰一把抽出了配刀,然後大喝一聲:“動手!”
戰場上突然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大概五六個人配合著阿史那泥孰的命令,立刻就拔出了身上的刀,大喝一聲:“動手!”就向身邊的人砍過去,聲音響了起來,整個突厥人的軍陣發生了劇烈的混亂,不斷的出現自己人看自己人的情況出現,還沒過一會兒,整個軍陣就崩潰了,阿史那泥孰看著眼前的一幕,露出了笑容,那些一直監視著自己的家夥,終於被全部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