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不去的話,蘇寧絕對不能答應,要說去的話,也要及時做好防範措施,誰知道這是不是釣魚執法一類的惡俗手段?蘇寧暗地裏麵命令王輝加強府中守衛,絕對不能再出現這一次的事情,王輝對此羞愧難當,差點兒抹了脖子,作為家臣,卻沒有好好兒的保護好家主,實在是死罪……
你可別抹脖子,你抹了脖子我就沒什麼人可以用了……
好說歹說勸下了王輝,蘇寧又去吩咐牛耿,先詢問了一下是否有人定下了翠竹雅間,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蘇寧吩咐牛耿做好全套的保險措施,明日自己要和一個人見麵,但是這個人的身份還不能夠確定,一旦有事,你們要立刻來保護我。
牛耿明白事情的緊急,連夜安排下去,第二日早上,蘇寧還是按部就班的前往皇宮和李泰一起研討物理問題,繼昨日的高塔試驗之後,李泰對物理實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斷的按照蘇寧給他的教材打造各種各樣的實驗工具,翱翔在知識的天空中,自由自在,樂而忘形,實在讓人羨慕羨慕。
反正蘇寧達不到這個境界,蘇寧雖然不討厭這些東西,但是始終沒有興趣和基礎,也沒有天賦,學這些東西,還是需要天賦的,光是努力,隻能成為做題目的高手,而題目本身和使用的知識沒有任何關係,隻是有些惡俗的人喜歡把題目和現實聯係到一起,給人一種課本知識也可以解決實際問題的錯覺。
就好像李泰現在這樣,就算是證明了亞裏士多德是錯誤的,那又能如何呢?這是理論,現在還是理論,蘇寧甚至不知道如何運用這個理論去做一個實實在在的事情,但是任何的實用技能都是理論堆積起來的,沒有理論的堆積,顯然實用技能也不會產生,蘇寧很希望可以看到那一天,李泰用自己的能耐把理論變為實際技能。
和李泰一起大體完善了一下自由落體理論,一上午的時間就差不多結束了,蘇寧有重要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離開這裏,去往那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參加一場非常重要的會麵,不顧李泰的再三挽留,執意離開,一路飛馳而去,抵達了平康坊味仙居。
一進去,蘇寧就看到了牛耿,牛耿也看到了蘇寧,朝著蘇寧微微點頭,示意一切準備妥當,蘇寧悄悄地問他:“人到了沒有?”
牛耿點頭:“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和之前定下翠竹雅間的不是同一個人,初步斷定他們的確是一個組織,而且錢財頗豐,具體是什麼樣的,我們尚且不明白,但是味仙居已經做好了全麵的準備,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被全部打趴下了!”看來牛耿對於上一次味仙居衛隊被全麵摧毀的事情依舊耿耿於懷,據說在那之後味仙居衛隊的訓練突然加強了起來。
有了牛耿的保證,蘇寧大概放下了些心,然後慢慢地上樓,走到翠竹雅間門口,推開了房門,迎麵一股幽香的氣息,而後就能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坐在椅子上,雙目微閉,好像正在養神,桌上的酒和菜沒有動,顯示出了他良好的修養,這男子長得倒也不差,國字臉,濃眉大眼,正氣凜然,大約三十餘歲,讓蘇寧覺得有些放心。
聽到了動靜,黑衣男子睜開眼睛看了看蘇寧,然後露出了微笑,站起來行禮道:“敢問閣下便是三原侯蘇寧否?”
蘇寧點點頭,說道:“正是本侯。”
黑衣男子聞言一笑,再拜道:“墨者趙勝,拜見三原侯。”
蘇寧淡淡的問道:“墨者?”
趙勝點頭:“正是,墨者。”
蘇寧走到招生的對麵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飲下:“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家大興,百家衰落,幾乎斷絕傳承,你有何憑證,讓我相信你是墨者?而不是其他別有用心之人?況且,既然是墨者,應當也知道本侯為人處世,為何不光明正大來尋找本侯,卻要暗地裏在本侯飯食中動手腳?本侯可是最討厭這種行為了,這讓本侯很不放心,你明白的。”
趙勝還是一副笑臉:“蘇侯多慮了,既然蘇侯身為縱橫家傳人可以在此時光明正大恢複縱橫家,證明縱橫家之傳承,那為何墨家便不能得到傳承?雖然漢武帝罷黜百家,但是百家未必就此消亡,儒家做不到的事情,漢武帝一樣做不到,後世君王,也一樣做不到。
至於我等為何要采取那種方式聯係三原侯,實不相瞞,我等最近遇到了大麻煩,被一尊龐然大物盯上了,原本我等也隻是想做做生意,借以度日,卻不曾想這等要求也無法達成,為了自保,保我墨家傳承不至於斷絕,我等唯有請求能和儒家抗衡的縱橫家的幫助,所以我等隻有暗地裏行事,但是蘇侯莫要擔心,僅此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
至於身份,一般的物件自然是難以證明的,但是這個物件,卻再好不過了,蘇侯,請看此物,您既然通曉百家之學,一定知道此物,您一定會相信在下的,在下就是一名墨者。”
趙勝從懷裏麵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小牌牌,蘇寧心中一驚,張口道:“钜子令?你是墨家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