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血滴子的事情,的確是李二陛下在李大亮出發擔任南海海軍大總管之前親口告訴他的,但是也僅僅是告訴了他一點點消息,最關鍵的消息沒有說,因為實在是太過機密,更別提那更加機密的血滴子二組,李大亮不知道是最好的。
當然,在張無悔拿出了李二陛下親自寫下的密令之後,李大亮覺得自己需要找這個世界好好談談:“既然如此,陛下都這樣說了,我自然沒有別的意見,但是,我希望你還是要注意一些,畢竟,這裏不是關中,不是長安城,陛下不在這裏,杜相不在這裏,蘇寧也不在這裏,十二衛遠在江邊,這裏隻有你和我,你明白嗎?”
張無悔收回了密令,放到了正在燃燒的蠟燭上,將它燒成灰燼:“當然,李將軍,密令上也說了,如果我的要求很過分,您是可以拒絕的,不過,您至少要保證我的安全,保證我的生命,否則,對於血滴子和縱橫部的工作都沒有好的影響,我想大家都不會很高興,而且,這裏是嶺南,馮盎的兵馬,我信不過,本部兵馬,太少,真要出事了,派不上用場。”
李大亮覺得自己被坑了:“所以你一早就打算讓我派人來保護你的安全?所以你才殺那麼多人?你的底氣就是我?”
張無悔很誠實的點點頭:“下官覺得是這樣的,畢竟這裏沒什麼可以相信的人,除了您和您手下的三萬海軍,這是下官最大的依仗了,要是不好好利用的話,工作如何展開呢?陛下交給下官的任務從何完成呢?這裏的財富實在是太驚人了,要是不好好兒的收一筆稅,那實在是過分了,那些稅收可以用在很多地方,您懂的。”
李大亮鬱悶的歎了口氣,擺擺手說道:“算了,你就這樣吧,我會留下一隊人馬保護你,不過不能太多,畢竟是海軍,不負責陸上作戰,留給你一百人,加上你本部的一百人,好好使用的話,我就在交州駐紮,你既然去過吐蕃,應該可以支撐到我率軍來援的時候,當然,我不希望有那麼一天。“
張無悔笑道:“下官才是最不希望有那天的人。”
李大亮搖搖頭就離開了,他決定要好好兒的操練一下手上的兵馬,誰知道這個家夥會鬧出什麼事情來?要是事情鬧大了,還真不好說自己能不能扛住,大唐剛剛收拾完吐蕃,需要休整啊,全部的力量都在經營吐蕃,能夠分出一支海軍來處理嶺南的事情,已經不容易了。
張無悔目送李大亮離去,李大亮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張無悔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轉身進入自己的房間,轉身把門關上,坐在座位上,拿出一張紙,提筆就寫了起來,寫了很久,才歎了口氣把筆停下,喚來一個血滴子成員,把信件交給他說道:“去把這封信件交給蘇侯,切記,一定要蘇侯親自開啟才可以,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隻有蘇侯才可以看裏麵的內容。”
血滴子接令:“屬下明白!”
張無悔寫得很仔細,等信件在七天之後被送到的時候,蘇寧看得也很仔細,古代的信息傳輸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很多事情就是因為這個速度給弄得很糟糕,蘇寧已經啟用了這個時代算是最快的傳輸速度了,都他娘的快趕上麵包車了,但是畢竟馬和人是有體力極限的,戰爭時期為了傳輸一些重要的軍情,累死多少匹馬累死多少人都是不少見的。
看到了這封信件的時候,蘇寧也意識到情況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張無悔都已經做好喋血嶺南的準備了,這個情況可不平常,蘇寧找來了崔孝義,希望他可以為自己做一些建議,畢竟是私人專屬智囊,就要在這個時候發揮智囊應該有的作用才對。
來到了家臣們聚居的別院裏麵,蘇寧看到崔孝義正在對著小池塘作畫,這位老先生最近好像喜歡上了畫畫,動不動就帶著筆墨紙硯到小亭子裏麵作畫,畫的還都挺不錯的,寫意山水畫,有時候自己覺得自己畫得太好了,就會興衝衝地找蘇寧給自己在上麵寫上畫名,然後喜滋滋的收起來,說要留給後代子孫做傳家寶……
崔孝義的一家子原本是有好幾百口人的,不過在那場清洗運動中崔孝義為了貫徹落實蘇寧的金蟬脫殼計策,給自己的家族瘦了瘦身,把仆役和護衛全部都遣散回原籍了,隻留下一些服侍自己服侍了幾十年的老人,這些老人的忠心毋庸置疑,一共三十多人改名換姓,從崔氏變成了公孫氏,全部帶到了蘇家莊子上安頓,幾個不錯的後代已經進入了政法大學學習,成績還不錯。
家裏的事情解決的很好,沒什麼後顧之憂,這人啊自然就舒心,心情一好,就喜歡做些風雅的事情,剛來蘇府上那陣子崔孝義總是和自己抱怨睡不好覺,半夜都會被驚醒,現在已經完全不會了,小日子過的不要太瀟灑,小肉吃著,小酒喝著,一邊吃一邊喝一邊揮毫作畫,好一副名士風範。
“公孫先生這日子過得是舒坦啊!這肉吃著,酒喝著,畫畫著,好一副神仙模樣啊!真是舒坦啊!比我還要舒坦了!”蘇寧不無羨慕嫉妒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