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年五月二十,曆經重重磨難之後,在新羅女王的堅定支持之下,金庾信終於在邊境戰場中成功挫敗了高句麗東部聯軍的進攻,並且反攻入了他們的大本營之中,造成了東部聯軍的極大損失,東部聯軍不得不潰退向大同江邊上,隨時準備撤退,而在這個時候,金庾信安排的伏兵也成功伏擊了泉蓋蘇文的支援軍隊,使得泉蓋蘇文也陷入了困境中。
正在此時,從北邊泉蓋蘇文的領地中傳來了唐軍大舉向安市城進軍並且攻城的消息,唐軍一路摧毀了三道防線,之際出現在了安市城城下,使用強大的攻城武器日夜攻打安市城,安市城主請求泉蓋蘇文派兵回援,唐軍的攻勢實在是太猛烈了,武器的精良程度也不是之前的新羅兵可以比擬的。
泉蓋蘇文大驚失色,立刻派先遣隊第一批趕回安市城協防,自己則在布下了伏兵之後火速率軍趕回自己的領地,連招呼都沒打,不僅僅金庾信不知道,東部聯軍也不知道,還準備和泉蓋蘇文合兵一處與新羅人決戰,結果仗沒打成,幸好東部聯軍也決定撤退了,要不然麵對金庾信拚命組織的十萬強軍和最後一搏的勇氣,估計東部聯軍就要徹底完蛋了。
金庾信覺得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難受,高句麗軍撤退了,撤退的速度還非常快,他除了擊潰了一支伏兵和一支殿後的軍隊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收獲,一直追擊到大同江南岸邊上,也沒有其他的收獲,他就知道了應該是唐軍出兵了,泉蓋蘇文被迫撤退了。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渡河追擊,而是命令軍隊就地駐防,把大同江南岸的陣地給建設出來,方便下一次進攻,自己則帶著親兵大大方方的往國內方向而去,走了一天,遇上了女王派來的抓捕“敗軍之將金庾信”的特使,要把他帶回國內受審,不過路上特使給他透了一個底兒——女王也就是做做樣子,誰讓他丟了那麼多軍隊和土地?
金庾信很平靜的接受了女王的審判,接受了屬於自己的命運,經過這一戰之後,金庾信很明顯的沉穩了許多。
而大唐方麵,張亮接到了來自於蘇寧的情報命令他撤軍的時候,非常的不甘,惡狠狠地盯著城牆上的高句麗兵,這安市城真不愧是讓宋謙和金庾信都折戟沉沙的地方,他用投石機和強弩連攻了七八天都沒有真的找到可以進攻的漏洞,他就覺得安市城像一座鋼鐵城池,他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進攻的漏洞,無論城牆上的高句麗兵被他打成了什麼慫樣。
無論多大多堅硬的石塊都無法摧毀安市城的城防,無論多麼密集的箭雨都無法徹底擊垮高句麗的士兵,他嚐試過攻城,不過到了半路就鳴金收兵了——本來就是佯攻,而且看上去損失還不小,要真是損失很大的話,他自己這兒也無法交差。
這仗打得真窩囊,哪怕心裏麵知道是佯攻,可是要真的讓張亮去打,他覺得也夠嗆,沒辦法,真是找不到漏洞找不到機會,要真是打的話,也不知道要多少人命去填,大概就要像來護兒那樣火燒才有辦法了,大唐雖然有個火攻利器燃燒罐,但是,這石頭又燒不著!不過,那個火藥或許可以試一試來著……
張亮終究還是撤了軍,不過撤軍的時候聽到了來自於城頭的高句麗士兵的歡呼聲和一些被他聽做對自己的恥笑的聲音,使得張亮勃然大怒,抓起一張弓回身彎弓搭箭,定眼一看,手一鬆,一個叫的最歡樂的高句麗兵就慘兮兮的被射穿了腦袋,掉落下了城牆,摔成了一灘番茄醬,城牆上的歡呼聲戛然而止,張亮狠狠的哼了一聲,掉頭就走。
安市城已經徹底激怒了張亮,張亮甚至有了屠城的心思,在古代因為城池抵抗太過強烈以至於攻城方損失慘重的情況下,為了舒緩軍隊的怒氣,軍隊將領是會下令屠城數日的,然後彌補士兵的損失,使士兵的怒氣得以抒發,軍隊也獲得更多的給養,還可以摧毀接下來的敵人的鬥誌,雖然不人道,但是對於敵國來說,沒什麼人道可以說。
對於外族人而言,自然沒有什麼人道可以對漢人說,那麼對於漢人來說,也沒有什麼人道可以同外族人來說,張亮也是這樣的感覺,他已經下定決心城破之日一定要把城內所有士兵和幫助過士兵的平民斬盡殺絕,以泄心頭之恨。
人很難控製住心中的怒火,尤其是戰場上的將軍和士兵,殺紅了眼,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不能拿正常狀態下人類文明所凝聚的法律去衡量血戰之後的士兵,因為那個時候這些士兵都是最本能的狀態,忘卻了身處於文明之中,化身為野獸,憑借著身為生物的本能而戰鬥,這個時候的人是不能用正常人的尺度去衡量的。
張亮回師之後,對著蘇寧就是一通發泄,非常不爽,把高句麗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恨上了,聽的蘇寧耳朵都起繭子了,從北平港口護送糧草寄養和部分軍隊的張士貴也一臉的黑線,張亮就像個婆娘一樣絮絮叨叨嘮嘮叨叨個不停,最後蘇寧狠下心來喊了一個停,這才把張亮給叫停了。
“好了,我的張大將軍啊,您就別說了成嗎?再說我都要給您煩死了,您就消停消停可以嗎?!”蘇寧連連搖頭,連帶著張士貴也一臉無奈道:“這個事情不都是意料之中的嗎?五千人就能打下安市城,那前隋早就滅了高句麗了好嗎?還輪得到我等?好了好了,消消氣,我這次可帶來了不少援兵和給養,可以吃頓好的了,天天吃魚,都快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