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和蘇寧見到李二陛下的時候,許敬宗正站在李二陛下身邊,臉色有些蒼白,身體也在不斷地抖動,站在許敬宗身邊的趙琛麵無表情,但是他的手裏卻握著一把劍,劍未出鞘,不過蘇寧一直知道,趙琛是一個劍道方麵的高手,而且一手拔刀術出神入化,隻要他願意,或許有些人的死隻是一秒鍾的事情而已。
“兒(臣)拜見父親(陛下)。”蘇寧和李承乾一起向李二陛下行禮。
李二陛下正在看奏折,沒有抬頭,隻是說道:“把魏無極他們都給抓住了?”
李承乾看了看蘇寧,蘇寧微微點頭,李承乾開口道:“是的,父親,魏無極未經父親允許調動兵馬,乃是謀逆之罪,偽造證據誣陷玄武門守將李伯瑤犯法,實乃欺君之罪,兒已將魏無極捉拿歸案!”
李二陛下抬起了頭,看了看李承乾,又看了看蘇寧,開口道:“未經我的允許?不對啊,是我允許魏無極調動兵馬的,倒是你,承乾,未經我的允許調動太子六率兵馬,是你有謀逆之罪吧?”
李二陛下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讓李承乾心神劇震,他慌張地看著李二陛下,張嘴剛要辯駁,蘇寧卻已經開口了:“陛下,事已至此,就不要繼續了,太子殿下隻是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情,並沒有錯,而且,陛下應該也很希望太子殿下這樣做吧?李家的子孫,從來就沒有被人欺負到頭上還不敢還手的!”
蘇寧這話一出,李承乾慌張且不解的看著蘇寧,而李二陛下卻露出了一絲笑容,長長歎了一口氣,把手裏的筆放下,奏折丟到一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沒有回答蘇寧,卻對許敬宗開口道:“結束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許敬宗,還記得你剛剛成為中書舍人的時候,朕對你說過什麼嗎?”
許敬宗渾身一抖,顫聲道:“記……記得……陛下說……臣是老臣……就該有……老臣的樣子……”
李二陛下點點頭,開口道:“對啊,老臣,老臣,你在前隋就已經做官了,算是老臣了,朕所說的老臣的樣子,你可明白是什麼意思?看你如今這副模樣,顯然是沒有明白老臣應該是什麼模樣,既然是老臣,就該有點樣子,你年輕的時候跪地向宇文化及求饒,剛才又跪地向朕求饒,你還真是一直都沒有變過啊……”
許敬宗顫抖著,流淚哭泣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蘇寧不知道在他們來這裏之前李二陛下對許敬宗說了什麼,李承乾也一樣不知道,但是他們同樣知道,恐怕他們的好日子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一開始,朕以為你們還有點用處,魏無極好歹也算是有點才華的人,你也算是個老謀深算的人,可是為什麼使用計謀卻是如此的幼稚?朕給你們兵權不是為了讓你們這樣快就下手的,你們一不攏絡軍心,而不仔細策劃,弄些拙劣的栽贓陷害的把戲就要動手?對象還是玄武門守將?你們可知道玄武門對於朕而言意味著什麼?
真是讓朕太失望了,朕白白給了你們軍權,本來還指望著讓你們把承乾和蘇寧逼入絕境,然後朕再出手相助,好讓朕多做幾年皇帝,結果卻不想找了你們這些廢物,惹得朕這樣快就承乾和蘇寧這麼滿意,真是太可惜了啊!沒用啊,沒用啊,一幫廢物啊!這是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啊……
結果你還是沒有把握住,弄了些拙劣的把戲,本來還以為你多少有些本事,可以從宇文化及手下討得一條性命,但是,卻不曾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廢物,最後一次機會你也沒有把握住,今後的大唐江山不需要你這樣的廢物了,承乾,我就幫你把他給解決掉了!”李二陛下似乎歎息著這樣說道,蘇寧聽了,心中萬般無奈,看著李二陛下的眼神多了很多的幽怨……
這是最後的考試?這就叫做最後的考試?
李二陛下揮揮手,趙琛立刻就動了,憑蘇寧今時今日的武藝也隻看到一串幻影,一瞬間,許敬宗就倒地了,動也沒動,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蘇寧還以為許敬宗死了,沒想到李二陛下又一揮手:“拉出去處理掉,別在這裏殺了他,免得弄髒了朕的軟墊!”
趙琛微微鞠躬,然後一隻手拉起了許敬宗的左腿,就把許敬宗拖出去了,許敬宗估計隻是暈了過去,不過,顯然,他也沒有辦法再一次看到光明了……李承乾呆呆的看著李二陛下,不說話,也不動彈,似乎大腦當機了,蘇寧推了推李承乾,他沒反應,李二陛下皺起眉頭:“真是的,兵都敢調,怎麼到了這個關頭反而傻了?”
蘇寧看了看李承乾,無奈的開口道:“誰能想到陛下居然如此把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滿朝文武大臣被陛下玩的團團轉,卻沒有一個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太子殿下能有今日的表現,已經是萬幸了,難道不是嗎?陛下?陛下這一手,可是把除了房相和臣之外所有三品以上大臣收拾得幹幹淨淨服服帖帖,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啊!
誰能想到陛下做了那麼多昏庸之事居然隻是為了考驗皇太子和臣?誰能想到陛下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僅僅隻是為了考驗?陛下,這種事情可不能經常做啊,也不能讓太子以後也這樣做啊,做一次的是天才,做兩次可就是蠢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