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裏的家裏離開沒多久,小嬌就回來了。
她拿起筆,慢慢寫著:我要嫁給文哥,永遠不後悔。
有些事,不能太計較,否則,受苦的隻能是自己。
小嬌總算想明白了,錦夏為她高興,“我馬上去找文鈞和三哥,你快點換上嫁衣。”
錦夏出門,安排人追上謝天鴻和文鈞,把他們喊回來。
文鈞聽到小嬌回來了,一直繃著的臉終於稍稍緩和些。他闖進耳房,站在小嬌麵前許久,平靜道:“我猜得到你為什麼離開,我也明白你在擔憂什麼。小嬌,我隻說一句話,你仔細聽著:嫁給我,將是你此生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他上前一步,抱起小嬌,大步走向王府門口。
錦夏和謝天鴻跟在後麵,目送小嬌上了花轎。
嗩呐隊伍吹吹打打,轎子載著新娘子,往南衛侯府方向去了。
“三哥,我們也去喝杯喜酒吧。”錦夏提議。
當然得去喝,文鈞成親喜宴的花費,可都是謝天鴻出的,不喝個夠本怎麼行。
兩個人乘著馬車,晃晃悠悠趕了過去。
南衛侯府門口貼著紅對子,院裏掛著紅綢子,來來往往的賓客們穿著紅袍子,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錦夏拉著謝天鴻擠進去,坐在賓客的位置,等著觀禮。
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過,文鈞一身紅衣,手裏牽著綢緞係成的大紅花,紅花的另外一端握在小嬌手裏。兩人在眾人豔羨的目光裏,走進禮堂。
司儀揚聲喊道:“一拜天地。”
文鈞和小嬌回身朝天地行了一個大禮。
“二拜高堂。”
文鈞和小嬌來到紫裳公主和左辰麵前,跪下來,俯身便拜。
隻聽得門外一聲喝:“且住!”
文鈞和小嬌行了一半的禮生生停下了。
有法場上喊刀下留人的,有對新娘子心生情愫搶婚的,可是,文鈞和小嬌沒有跟他們產生感情糾葛的人,怎麼也會有人阻止他們成親呢。
在場眾人向聲音來源處望去,人群分開一條路,鄴城的捕頭帶著幾個捕快一身官服,跨刀而來。
看架勢,不像是來賀喜的。
捕頭出示腰牌,當眾道:“鄴城捕頭張平,奉景王之命,調查秋水軒秋娘全家被殺一案。現有證據證實,此案與公主府侍衛左辰有關,特來傳令,帶回衙門審問。”
秋娘的案子,謝天鴻是派人調查過,可是事情過去多時,早已經拋到腦後,沒想到,捕頭一直在調查。
雖說左辰不是文鈞的親生父親,但是,皇帝硬塞給文鈞一個爹,就算不是,現在也必須是。
文鈞必須得有兒子的樣子。他站起來,回過身,“張捕頭,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您來捉人,是不是不太好?”
張平麵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國法無情,在下也是按律行事。若是有得罪南衛侯和紫裳公主的地方,還請多多體諒。”
“身為人子,最起碼要做到一條,就是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被人抓走。”文鈞把手裏的紅綢交給小嬌,立定步子,“張捕頭,想抓人,先跟我比劃比劃。我若不是你的對手,你想如何,我便不攔你。”
張平不打算出手,平靜道:“南衛侯,你是在妨礙公務。”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張平握刀的手背上麵,青筋一條條跳起,五指緊緊攥住刀柄,長刀隨時準備脫鞘而出。
要衙門調查秋娘被殺一案的人是謝天鴻,尷尬的身份,讓他沒法給文鈞說情。而錦夏一個婦道人家,更是說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