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唐?”徐澤學仔細的端詳李唐的模樣。

沒有得到坐下的提示,李唐隻能站著說話:“我是。”

“知道為什麼找你過來談話嗎?”徐澤學手肘撐著桌麵,莊嚴肅穆,如同審問犯人。

“不知道。”李唐也挺納悶的。

平常領導找下屬談話,基本上都是和顏悅色的,但是眼前這些監事會的人,顯然是太過於嚴肅了。

“有人舉報,說你跟華州鋁廠合作開展雲上鋁土礦項目的過程中,私相授受,收斂了大額金錢。”

徐澤學那雙犀利的眼神,如刀一般,凝視著李唐,“有這個事嗎?”

“……”

李唐忽然感受到了壓力。

這次談話,不簡單。

一個弄不好,恐怕是真的要出大問題。

在這一瞬間,他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難怪秦建設火急火燎的把他從建安省叫過來,卻又沒有明說,原來是出現了這樣的危機。

也想明白了,剛才秦建設為何跟他說那些話,以及話語中那種慷慨赴死的意思。

大概秦建設是想把所有的責任和過錯攬下,承擔所有吧。

從秦建設的話,以及他的神態,多半如此。

難怪他不停地叮囑李唐少說話。

可是,這個事情,跟秦建設又有什麼關係呢?

李唐從華州鋁廠那裏獲得兩百九十萬元的獎勵,這個事情甚至於秦建設都不知道內情,更不知道具體的數字。

更為關鍵的是,這一筆巨資,根本沒有一分錢落入秦建設的口袋!

他曾考慮過找個合適的時機向秦建設表示感謝。

現在看來,萬幸他沒有把想法立即付諸行動。

砰!

徐澤學猛地拍了一下桌麵,大喝道:“你老實回答問題,不要想著逃避責任!”

“是的,我確實從華州鋁廠那裏拿了兩百九十萬元。”

李唐大方的承認了這個事情,就算不承認也沒用,到銀行一查賬單,清清楚楚,“這筆錢有什麼問題嗎?我和華州鋁廠之間簽訂有獎勵合同,找到礦,他們獎勵我個人金錢,難道這也是有違規定嗎?

據我所知,咱們公司並沒有明文規定,不允許公司職工利用技術學識,來獲取獎勵!我憑我的本事,找到了雲上鋁土礦,獲得我應該獲得的收益,難道這也有錯嗎?

你去華州鋁廠問問,你去華州省地質協會、地調院問問,能夠找到雲上鋁土礦,是誰的功勞?”

他是有些急了,雙手撐住桌麵,上身前傾,眼睛瞪著對麵的徐澤學,聲嘶力竭的為自己辯解。

反正要離開了,他也不想受這鳥氣,酣暢淋漓的喊出了內心的不甘。

假如真的因為這個事情受到了處分,甚至牽連到秦建設,那麼他真的就對武礦集團失望透頂了。

徐澤學平靜的迎視著李唐的目光,淡淡道:“你先冷靜下來!我現在還隻是調查情況,你急什麼?現在也沒有說你錯了,也沒說當場給你定罪!”

“好。”李唐倒也是很快調整情緒,冷靜了下來,“你問吧。”

“兩百九十萬的巨額資金,你們是如何分配,分給了誰?”徐澤學繼續發問。

“除了上繳個人所得稅一百萬元,餘下一百九十萬,我們兩個人分了。”

“除了你之外,還分給了誰,分了多少?”徐澤學連忙追問。

“我拿了一百八十萬,另外十萬我分給了一同參與項目的何潤琦。”李唐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