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叔給瑤光開了門,瑤光蹦蹦跳跳的進去,遠處地上的影子停了一會兒,就逐漸隱沒在牆後的陰影裏。
景樞銘到了前廳,景姨就在臥室門口迎他,她微笑:“樞銘。”
景樞銘停下,淡淡地說:“媽。”
景姨眼裏透出驚喜,她轉動輪椅,想要到景樞銘身邊去,廳裏還有兩個仆人,可她們就像木頭人一般,也不知道去幫幫忙。景樞銘筆直的站著,就好似沒看見。
景姨快要到他身邊時,景樞銘突然動了,他向二樓走去,隻留下一句:“我去房裏拿東西。”
景姨半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半響,她才放下,捏著腿上的毯子,青蔥似的指節根根泛白。她身後的兩個三十幾歲的仆人眼觀鼻鼻觀心,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知道景樞銘在二樓鼓搗什麼,半個小時才下來。平時很少出臥室的景姨就在前廳等了他半個小時,景樞銘給瑤光發了條短息,叫她出來,他抬頭,看見景姨滿懷期待和愛意的眼神,沒來由的一陣反胃。喵喵尒説
他皺眉,想直接就走出去,可他在經過景姨的時候,還是說了一句:“外麵冷,你還是進去吧,我走了。”
說完便快步離開,到門口的時候,他和孫媽擦肩而過,孫媽想叫住他,景樞銘卻一點不停頓的出去了。
孫媽進來,看見景姨在前廳,不由嚇一跳,“小姐!你可不能吹風啊!”
景樞銘前叫景娘,景樞銘後叫小姐,這是規矩。
景姨麵色消沉,眼神無光,孫媽連忙把她推回臥室,她眼睛轉動了下,問道:“辦完了?”
孫媽搖頭:“他不答應……還說,”
景姨撐著太陽穴,低喝:“說什麼!”
孫媽一抖,把原話說了出來:“約定裏不包括這個,符瑤光的命他要留著,至於當年的約定,按著字麵意思,早就結束了。”
孫媽一邊複述這些話,一邊納悶,這都是什麼意思,雲裏霧裏的,完全聽不懂。
她是景麟思剛回中國的時候雇傭的傭人,見過景麟思的手段,她從來不敢造次,即使有什麼疑問,也決不會說出來。
景姨坐在輪椅上,聞言一震,結束了……哪裏結束了!景樞銘還心心念念的要找當年的事呢!
她突然覺得呼吸困難,撫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孫媽吃驚的抬頭,趕忙為她順氣,卻不敢說什麼,能把景麟思氣成這樣,到底是什麼事,這麼嚴重。
景姨因為生氣,麵色異常的紅潤,她本就是個絕色美人,這樣一來,還添了幾分嫵媚之色。
她冷哼一聲,那個人不願意管,那就自己動手!
好不容易恢複了呼吸,她推開孫媽的手,淡淡說道:“玉蘭,推我去鏡子那裏。”
孫媽依言,把景姨推到臥室的東南麵,那是一麵精致無比的全身鏡,比一般的鏡子要大好幾倍,安安穩穩的鑲嵌在牆上,鏡子和床之間什麼都沒有,好像是主人希望醒來就能見到自己的容顏。
景姨在鏡子前凝視自己,一點一點,把整張臉都仔細看了一遍,她滿意的笑了起來,很好,獨一無二的美。
孫媽看著景姨猙獰的笑容,不禁低下了頭。
景樞銘一出門,就看見瑤光一手提著一個紙袋,笑吟吟地看著他。
景樞銘問:“這是什麼?”
瑤光獻寶一樣提起兩個袋子,聲音清亮:“左邊牛肉幹,右邊醬牛肉!”
“給朵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