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林清歌,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啊!
這得是有多大仇多大怨才能下這麼狠的手?
這名為‘冷凝月’的女子是她在前往昌州的路上撿到的。
當時,她處理完兄長林景行夫婦的後事,帶著滿身屎味兒的林子墨趕路。
夜裏,驛站後門傳出一陣輕微的異常響動。
原以為是殺害兄長的凶手再次找上門的林清歌安頓好林子墨,輕手輕腳翻窗繞到後院,忽覺一道足以令她渾身汗毛乍起的淩冽殺意。
可是下一刻,那殺意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待她仔細查看,發現除了那躺在後院空地上生死不明的女子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原本林清歌不想多管閑事,但她無意間的一瞟,發覺那女子的身形與自家嫂子極像。
正愁上任人數不夠的林清歌當即把女子扛回房間。
好在女子並未受什麼外傷,隻是身體比較虛弱。
由於女子自始至終都佩戴著麵紗,而林子墨又誤將女子認作娘親。
所以直至女子醒來,默默跟隨她們來到昌州,林清歌都沒來得及與其詳談。
思及此,林清歌忍不住解釋道:
“墨兒見他娘親的次數不多,所以把你誤認成了娘親,多有冒犯之處,凝月姑娘你多擔待一些。”
林清歌此話倒是沒有誇大的成分。
她那個名義上的兄長就讀於京城的某家書院,一念就是三年五載的。
據說他就是在京城認識的嫂子,但由於嫂子身體不是很好,光照顧他的衣食起居就已經十分吃力了。
所以二人一合計,就將剛滿周歲的林子墨送回老家,讓身體日漸好轉的她幫忙照顧著。
換句話說,林子墨是被她這個怨種姑姑一手帶大的都不為過。
後來,她那坑妹的兄長高中探花,回鄉祭祖。
林子墨才見到了所謂的爹娘。
可惜,一家剛團聚了半個月有餘,就徹底天人永隔了。
而被迫喜當娘的冷凝月倒是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隻是淡淡回了兩個字:
“無妨。”
“行,那就勞煩凝月姑娘,哦不,應該是勞煩夫人你留在此陪墨兒歇息,在下到隔壁的廂房湊合一宿。”
總共三間廂房。
冷凝月占中間的主臥,身為‘大老爺們’的林清歌帶著林子墨住次臥。
眼下林子墨和冷凝月睡在次臥,她這個‘大老爺們’不好去睡人家姑娘的閨房,隻能到那尚未來得及打掃的空房將就一宿了。
次日一早。
睡得比較晚的林清歌打著哈欠從房裏走出來。
她還未來得及去煮早飯,衙門口的小黑就‘汪汪汪’的大叫起來。
昌州縣是個天高皇帝遠的十八線小縣城。
整個縣衙除了打更的王伯和看門的小黑,就隻有兩名連刀都拎不動的捕快和三年前到義莊落腳的外鄉仵作,以及一名常年掛職但不出現的師爺。
按理說,不會有人這麼早來衙門才對。
林清歌狐疑的往外走,發覺衙門口站著一五官深邃,俊朗如星的高大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