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員外?”
幹完飯的林清歌用冷凝月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然後接過嚴霆浩手中的大紅色燙金請柬。
“林大人,卑職與那管家隨意攀談了幾句,得知這徐員外不僅是昌州縣的首富,更是宮中徐婕妤的生父。”
“呦嗬,原來是皇親國戚啊,那這麵子肯定得是要給的。”
林清歌打開請柬,發覺上麵寫的日期正是今晚,不由看向一旁,“夫人晚上想吃什麼?
本官讓嚴捕快提前買給你,算是本官晚上不能同你用餐的賠罪。”
“糖人兒,墨兒想要糖人兒!”
相較於林子墨舉得老高的小手,冷凝月隻是淡淡的回了兩個字:
“隨意。”
於是,犯了難的嚴霆浩不得不用一下午的時間跑遍整個昌州縣,將所有除了糖人兒之外的出名吃食統統買了回來。
傍晚,身著一襲玄色粗布麻衣的林清歌領著嚴霆浩徒步前往聚寶齋赴宴。
見身側之人的衣著比早上初見時還要寒酸許多,嚴霆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道:
“林大人,您這……”
“這你就不懂了,初來乍到,裝得土一點,窮酸一些,才更容易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
昌州縣本就天高皇帝遠,而那徐員外又有國丈的身份撐腰。
咱們若不先示弱,讓對方放鬆警惕,日後恐怕很難在這昌州縣站穩腳跟。”
正好路上閑來無事,林清歌就多跟嚴霆浩解釋了幾句,以免這憨憨稍後扯她的後腿。
嚴霆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林大人您的意思是,先跟徐員外他們打好關係,然後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身高不夠,林清歌蹦起來抬手在那榆木腦袋上敲了一下:
“打盡什麼啊打盡,你這憨憨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
人家好好端端的員外富商,本官將他們一網打盡作甚?”
“可是卑職的父親說過,富甲一方的鄉紳十個有九個都不是什麼好鳥。”
“萬一這徐員外是那另外的十分之一呢?”
並非林清歌抬杠,而是凡事要往好的方麵想。
但是嚴霆浩卻皺著眉頭,“卑職的父親還說過,跟皇家沾邊兒的鄉紳都是些狗仗人勢的東西。”
“本官倒是奇怪了,你父親如此通透的一個人,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憨憨了呢?”
“兒子肖母,卑職的父親說卑職隨了卑職的娘親,性格耿直,但也比較容易吃虧。”
林清歌想了想,得出一個結論:
“所以,你娘親就栽在你父親的手裏了?”
覺得是又不是這麼回事兒的嚴霆浩:……
“放心好了,人家主動找上門請吃飯,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兒的弧度,林清歌率先邁入了聚寶齋。
門口的小二見林清歌衣著寒酸,長得卻比一般的公子哥還要俊俏,不禁有些猶豫。
隨即眼尖的瞥到落後一步的嚴霆浩,見其身上的捕快服,瞬間福靈心至,忙不迭的走上前道:
“林大人裏邊請,小的這就給您二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