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林清歌眼中的詢問之意,淩寒搖了搖頭,表示與自己無關。
這時,捕頭李毅向前邁了一步,“啟稟大人,卑職帶人抓捕這王二狗的時候,遭到了他激烈的反抗。
掙紮間,卑職不慎失手將其下巴打至脫臼。”
“脫臼?”
林清歌看著那下巴嚴重變形,下頜骨完全骨折的王二狗,眸光閃了閃,然後俯身蹲了下來。
“嗚嗚……嗚嗚……”
不知為何,王二狗突然變得十分激動,腦袋不停地來回搖晃著。
“大人小心,此犯不知悔改,極具攻擊性,切莫傷到大人!”
“無妨。”
林清歌揮了揮手,示意李毅自己無礙。
緊接著,她朝麵前之人做起了自我介紹,“本官乃新任奉天府府尹林景行,你可是王二狗?”
聞言,王二狗安分了許多,他警惕的看著林清歌,緩緩點了點頭。
“那你可認識趙四?”
王二狗又點了點頭。
“那你前天夜裏可曾見過趙四,與其發生了爭執,並在爭執中用磚頭擊打了趙四的頭部?”
忙活了一晚上早已過了子時,所以林清歌問的是前天。
而王二狗猶豫片刻,再次點了點頭。
“是你殺了趙四?”
這回,王二狗並沒有點頭,而是使勁搖了搖頭。
“大人,您切勿中了這些歹人的奸計!
像他這種人卑職見得多了,為了苟命,即便他們做了,他們也絕對不會主動認罪!
依卑職之見,對付他這種冥頑不靈,死鴨子嘴硬的嫌犯,打他幾十板子,他才能認識到大人您的厲害!”
林清歌沒有做聲,而是歪著腦袋看向不遠處的陸明軒,後者當即心領神會的開口道:
“李捕頭,捉拿凶手固然重要,但你這不是屈打成招嗎?”
“哼,你區區一介階下囚懂什麼?”
見某人的目光依舊落在自己身上,陸明軒硬著頭皮反唇相譏道:
“我階下囚怎麼了?我偷你們家東西,還是吃你們家大米了?
是。
我是階下囚!
可連我一個階下囚都明白的道理,李捕頭你會不明白?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將嫌犯屈打成招,讓真凶逍遙法外,這就是你們身為捕快應該做的事情嗎?”
“你找死!”
頭一回被囚犯這般奚落的李毅當即就怒了。
可他剛要抽刀,一直默不作聲的林清歌終於開了口:
“淩寒,陸明軒晚上花酒喝多了,滿嘴胡話,還不把他帶回牢房休息?”
“是。”
淩寒應了一聲,抓起陸明軒的後脖領就把人往外拖。
陸明軒似是真的身心俱疲,他拉聳著腦袋,既不掙紮也不用力,任由淩寒將他像拖貨物一般拽著走……
這邊,林清歌一邊揉著酸痛的脖頸,一邊站起身吩咐道:
“李捕頭,已經很晚了,讓弟兄們都回去歇著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是,大人。”
林清歌在經過淩寒牢房的時候,眼角的餘光自王二狗那邊劃過,然後朝淩寒使了個眼色。
淩寒微微頷首,算是應下。
途經後院,濃烈的香氣熏得林清歌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她看著眼前大半夜不睡覺,杵在後院的樹叢中,一手一把熏香的夜笙簫,頓覺自己的血壓有點兒高。
“林大人,小爺我絕不是對林夫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