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借著昏暗的月色望過去,才發現那堆放在角落裏的一個蠟像居然是嚴霆浩的模樣?!
倘若不是事先知道這些玩意兒是蠟像,難保她不會以為是嚴霆浩那個憨憨躺板板了呢!
強壓下心中的驚訝,盡管林清歌麵色如常,可那年輕男子見三人看向一處,不由奇怪道: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就是覺得貴府這些蠟像怪逼真的,有些好奇罷了。”
提到蠟像,年輕男子那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鮮活的氣息,他仰著下巴十分驕傲的說:
“延壽村的人擅作蠟像,而我們關家更是其中的翹楚。
經常有客人遠道慕名而來,請我們家老爺專門為其製作蠟像。”
“原來如此。”
林清歌附和著點了點頭。
前世蠟像館雖然不多,但網絡發達,所以她對蠟像這玩意兒並不陌生。
據史料記載,早在古巴比倫時期人們就掌握了蠟製人像技術。
古人素來迷信,有些偏僻的地方會在殯葬儀式中把自己的蠟像隨遺體一並安放於墓穴內。
一是可以用來震懾那些企圖盜墓的不法之徒;
二則他們固執的認為,蠟像能為自己擋去來世的災禍,保佑他們的子孫後代平平安安。
但既然嚴霆浩的蠟像出現在此,就說明他本人肯定是到過這個宅院,也算是間接證實了林清歌之前的猜測。
林清歌一邊邁步,一邊偷偷打量周圍的情況。
古老的藤蘿,盤曲嶙峋的枝幹彰顯出宅子的年代久遠。
經過的廊子大多是兩邊無所依傍,隔而不隔,界而未界,設計的非常獨具匠心。
不過,那滿院的‘景致’可著實叫人不敢恭維……
“對了,夜裏水汽重,你們為何不將那些蠟像收入屋中?
萬一趕上陰雨天被淋濕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聽了林清歌的話,年輕男子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院中那些不過是做壞的殘品。
因為每個都傾注了不少心血和材料,所以便留了下來,也算是對我們家老爺手藝的一種展示。”
“殘次品?”
林清歌回憶起剛剛見到的嚴霆浩蠟像,發現確實少了那種從未被知識汙染的清澈之感。
這時,年輕男子走到一排廂房前站定,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屋子,冷漠的說:
“右手邊有一口水井,茅房在出門往左轉,如有其它需要,大可來門房找我。”
待這年輕男子離開,林清歌信步邁入就近的一間客房。
用陸淮鷹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桌上的蠟台,他們圍坐在桌旁,就剛才的事進行輕聲討論。
“凝月姐姐,你怎麼看?”
冷凝月的眉頭微微擰在一起,臉色凝重的說:
“雖然是間專做死人買賣的宅院,但是那些蠟像卻未必是給死人用的。”
“這話什麼意思?”
“夫人的意思是說,那些蠟像有的是真正的蠟像,但有的裏麵卻是裝了人的。”
陸淮鷹說完,又好心的解釋了一句:
“剛剛我雖沒有伸手碰觸嚴捕快的蠟像,但確定從蠟像上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活人氣息。”
“換句話說,那蠟像裏麵真的有人?而且人還有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