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鬆了鬆衣領,然後扯著嗓子喊道:
“掌櫃,過來!”
“誒,客官,有何吩咐?”
林清歌吊著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說:
“掌櫃,你們這兒的鐵觀音是假的吧?要不然怎麼那麼難喝?”
“客官您息怒,我們店裏用的鐵觀音都是貨真價實的好貨,童叟無欺。”
“就這,還好貨?
怎麼,你是覺得爺沒喝過好茶,還是覺得爺喝不起好茶啊?”
語畢,林清歌掏出一錠白花花的銀子,重重的摔在了桌上,那嘴角噙笑的拽樣兒倒是將紈絝演了個十成十。
掌櫃眼角的餘光看似不經意地從那銀錠上掃過,態度當即熱忱了許多:
“客官您言重了,若是客人您覺得這鐵觀音不合口味,小的這就給您再換一壺。
不過客官,您看起來比較眼生,可是從外地來我們青州的?”
“哼,小爺我可是從京城過來的,跟你們這裏的土包子自然是不一樣的。”
“京城?!
那可是天子腳下!
難怪小的覺得公子您器宇不凡,原來是京城人士!”
林清歌聞言,冷哼一聲,高傲的揚起了下巴道:
“說出來怕嚇死你!
小爺我姓夜,瓊花樓知道嗎?
那都是我夜家名下的產業!
所以小爺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到花不完。”
“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去給公子換本店最好的茶。
但是公子,這最好的茶理應配最好的景兒,不如公子您隨小的到裏邊的雅間?
本店的雅間雖未必比得上京城,但絕對是這方圓百裏最好的!”
身為‘肥羊’的林清歌聽了,當即樂嗬嗬地隨掌櫃往裏麵走。
原本守在外麵的蕭戰北三人見狀,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地來到一旁僻靜的巷子,縱身上了房。
待他們輕手輕腳的來到茶樓的後院,正好目睹兩名大漢將人事不省的‘某肥羊’像扛麻袋那般扔上了一輛外表破舊的馬車。
所以,還真讓他們歪打正著,一上來就命中了目標?
真不知是該說他們運氣好,還是該說這位林大人的運氣好……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蕭戰北三人隻能遠遠的吊在後麵,幸虧他們三人輕功了得,即便跟出了城,仍臉不紅氣不喘,甚至連熱汗也沒淌下一滴。
可是——
看著那掄鎬推車,忙活得熱火朝天的一群人,蕭戰北三人在怔愣過後,神情都變得有些凝重。
因為,此刻擺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即:有人濫用職權,在此非法開采私礦。
為何他們如此確定這是私礦?
試問,有將人弄暈丟做苦力的官礦嗎?
“可是不對啊!
哥,看那些監工的穿著,明顯是青州的護衛軍。
青州的護衛軍雖然不歸你們西北大營管,但好歹也得聽承天府的調遣啊?”
瞥了自家的傻弟弟一眼,眉頭緊鎖的蕭戰北沒有做聲。
能調動青州護衛軍的本就屈指可數,不可能是統領西北大營的他,所以整件事的幕後黑手,除了那承天府的府尹,根本不做他想。
另一邊。
等兩名大漢走出門,像貨物般被扔在屋中的林清歌上眼皮動了動,先是掀開一條小縫。
見四下無人,她才一邊揉著酸痛的肩膀,一邊站起身。
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隱約可以聽到門外的交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