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林清歌被大手拽到了一旁的大樹後。
她剛將火銃攥在手裏,想要給這膽大包天的玩意兒蹦上一槍。
身後就響起一道略熟悉的低沉男聲:
“別激動,是我。”
林清歌聞言,把那糊在自己臉上的大手爪子扒拉下來,沒好氣兒的說:
“我說大哥,你鼻子下麵那東西是擺設嗎?
吱一聲就能解決的問題,你非得動手動腳。
這知道的是大哥你不善言辭,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哥你有什麼不良企圖呢?”
“抱歉。”
不知多久沒被如此訓斥過的蕭戰北低垂著眼簾半天才憋出這麼兩個字,似是真的忘了自己還有嘴。
時間有限的林清歌懶得跟這冰塊一般計較,長話短說道:
“人本官已經找到了,雖已無性命之憂,但還需靜養幾日。
最關鍵的是,裏麵的吃食壓根兒就不是給人吃的,更何況是需要修養的傷患。”
“吃食不必擔心,蝶衣姑娘回青州城采買去了。
蝶衣姑娘說,林夫人臨走之前對曾她千叮嚀萬囑咐,務必看好你,讓你按時吃飯,還要吃飽吃好。
由於之前比較匆忙,她便忘了吃食那一茬兒。
眼下已經確定了具體地點,她就回青州親自操辦去了。”
可能是因為剛剛被數落了一頓,這回蕭戰北解釋的格外詳盡。
覺得這位大夏戰神與傳聞極度不符,有些囉嗦加龜毛的林清歌言歸正傳道:
“這承天府府尹顯然是靠不住的,你的西北大營如何?”
“西北大營距離青州有一日的路程,戰方的性子比較毛躁,不適合蹲守,所以我昨晚就讓他拿著我的信物連夜趕回西北大營調兵過來。”
林清歌聽後,依舊皺著眉頭說:
“你的人可信嗎?”
“我們蕭家軍世代忠良,若是敢有無視軍紀作奸犯科之輩,我定按軍法處置,嚴懲不貸!”
說到最後,蕭戰北的周身爆發出凜冽的氣勢,好像隨時都要殺個人祭旗一般。
隻是順嘴那麼一問的林清歌縮了縮脖子,轉移話題道:
“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交給夜笙簫那小子,真的沒問題嗎?”
林清歌沒說的是,以夜笙簫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萬一西北大營的人以為那廝手中的信物是偽造的,或者是偷來的,那樂子可就大了。
可是蕭戰北卻篤定的搖了搖頭:
“不會。
戰方的性子雖跳脫了些,但在大是大非麵前,從來都不會含糊。
況且,他身為蕭家兒郎,縱使看起來帶著幾分江湖匪氣,可他骨子裏流淌著的始終是我們蕭家的血。”
突然發現眼前這位大哥不僅嘴瓢,眼神兒也不太好使的林清歌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又不放心的交代了兩句,便匆匆跑回了礦場。
“嘖,拉的可夠久的!”
看守甩了甩手中的鞭子,但並沒有真的落在腳步虛浮,隨時可能一頭栽倒的林清歌的身上。
混過了上午,中午要休息吃飯的時候,林清歌再次被小石子打中後背。
心領神會的她立馬故技重施,捂著肚子哀嚎的朝遠處的樹林跑去。
隻不過這次,她去的時間比上一回還要長。
好在占用的是她自己的休息時間,也就沒人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