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人的腰比記憶中彎了許多,但蝶衣還是一眼認出,那拿著掃帚在門口清掃落葉的是施府原來的管家,祥伯。
遇見熟悉的故人,蝶衣的心中欣喜之餘,不禁有些疑惑。
當年父親被人誣陷,施府是被查封了的,祥伯
應該跟其他人一樣被遣散出府,為何又出現了在這裏?
還有,施府明明被查封了,為何還匾額高懸?
難不成新入住的這戶人家也姓施?
就在蝶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有個人趁祥伯低頭掃地,躡手躡腳的從府中溜了出來。
猝不及防的與駐足在施府另一側的蝶衣打了個照麵。
好巧不巧,好似做賊般從施府中偷溜出來的這位蝶衣也認識。m.X520xs.Com
“夜公子?”
因為跟某人混久了,所以蝶衣也忽略了眼前之人的本名。
沒想到這邊還藏著一個大活人的夜笙簫被嚇了一大跳之餘,不答反問道:
“蝶衣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沒有跟林大人他們一起回京嗎?”
“主子,哦,是花師爺覺得誠王私開金礦一事的另有蹊蹺,就命奴家留下來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眼下蝶衣瓊花樓探子的身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她也就沒有再藏著掖著,而是如實相告。
當然,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想在青州多停留幾日。
也許是當年離開時的記憶太過悲慟和狼狽,也許是近鄉情怯,總之這些年她竟沒有再回來過一次。
此番雖然是為了保護林大人才重新踏上青州這片故土的,但既然來了,她想要多看一看。
順便為當年慘死的爹娘立個衣冠塚。
“蝶衣姑娘、蝶衣姑娘?”
夜笙簫的呼喊聲讓蝶衣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她朝前者歉意的笑了笑,不留痕跡的打探道:
“奴家剛剛見夜公子從這府中走出來,可這匾額上寫的卻是施府。
難不成夜公子與這府上的主人熟識?”
“什麼熟識,這宅子本就是我們蕭家的!
準確的說,是小爺、哦不,是我哥花高價錢買下來睹物思人的。”
經過林大人的實力演繹,夜笙簫已經不再以‘小爺’自稱了。
“睹物思人?”
聽了蝶衣的話,夜笙簫四下看了看,壓低了嗓子說:
“蝶衣姑娘你有所不知,這施府原來的老爺與我家老爺子交好,甚至還將他家的獨女與我哥訂下了娃娃親。
嘖,我哥那年都十二了,聽了之後嗤之以鼻,但拗不過我家老爺子,被硬押著去了女方家交換名帖和生辰八字。
沒成想,女方竟是一個五歲的小娃娃?!
不過難怪我爹娘那麼喜歡,那小娃娃長得粉雕玉砌的,甭提有多招人稀罕了。
連我哥都沒逃過那小娃娃的毒手,仗著人家娃娃小不懂事,不是抱著人家爬樹,就是背著人家捉蛐蛐。
所有他以往覺得幼稚的事情,都陪他那未過門的小媳婦做了一遍。
大人們樂見其成,也不約束。
臨走時,我哥還特臭不要臉的取了人家女娃娃頭上的一根簪子。
作為回禮,他隻是用隨處可見的柳枝給人家女娃娃編了一隻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