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武將的話一出,包括新帝在內,知曉實情的幾個人臉色紛紛變了變。
其中皇後尤甚,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桌上抓了一把花生攥在手中,眼中寒光大盛,看向那名武將的目光冰冷的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然而,就在皇後即將動手之際,花錦容那賤賤的聲音響了起來:
“喲,這不是掌管駐城大營的許卿許將軍嗎~喵喵尒説
本王知道宮中的玉露瓊漿好喝,但不知這宮中的玉露瓊漿竟能使人醉到這般地步~”
可這位許將軍卻花錦容遞過來的台階視若無睹,微微停頓一下,義正言辭的往下說:
“啟稟陛下和王爺,據微臣所知,順天府府尹林景行林大人實為女子假扮,而真正的林景行林大人早在上任的路上就已經被其殺害。
還有,微臣曾多次目睹林大人與皇後娘娘舉止親密,行為孟浪。
除了微臣,其他幾位大人也可為此作證。”
“大膽!”
出聲嗬斥的既不是當事人林清歌,也不是被暗諷不檢點的冷凝月,而是高高在上的新帝。
不過新帝此刻的神情與其說是得知妻子紅杏出牆後的怒不可遏,不如說是好端端被找了大麻煩的氣急敗壞。
而同樣十分生氣的還有信奉自家大人全都對的嚴霆浩。
他擼胳膊挽袖子,剛要衝上去把那個滿口噴糞,膽敢汙蔑他家大人的混蛋玩意兒打得滿地找牙,卻被自家大人一把拽住衣角。
“不急,再等等看。”
林清歌嘴上這麼說,但神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新帝接受了冷凝月的要求,同意女子參加科考,但她女扮男裝,替兄從官屬於欺君,是要殺頭掉腦袋的大罪。
可縱使她仗著朝中有人,僥幸過了女扮男裝這一關,證明她沒有欺君,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
與皇後私通這頂帽子扣下來,同樣足以要了她的小命。
所以無論她是男是女,橫豎都得死?
臥艸!
這幕後之人著實大大的壞啊!
但與她有這般深仇大恨,如此大費周章,不惜連駐城大營將軍這麼一枚重要棋子都拿到明麵上來,也要置她於死地不可的……
貌似,就隻有武成王了。
不過說到駐城大營。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那便宜兄長的好友之一謝靈運就是在駐城大營當參軍吧?
那謝靈運也是武成王的人嗎?
林清歌的思緒飛轉之際,又有兩位官員站出來,跪在了那位許將軍的身邊,與其一同控訴‘林景行’的種種惡行。
上到以與皇後娘娘有奸情的名義逼迫上官丞相告老還鄉,下到黑吃黑,指使手下屠戮了應天府境內的一個山寨,甚至連以捐善款之名向昌州縣商賈索要錢財都說得有鼻子有眼。
新帝耐著性子聽完,險些沒被氣笑了。
“你們說上官丞相告老還鄉是被這位林大人逼的,那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倘若朕是他,就算不以此要求高官厚祿,也會訛詐上一筆足夠後半生揮霍的錢財。
畢竟對他這個逼迫者而言,隻有上官丞相還在那個位置,他才能不斷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