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兒?
你怎麼會在這裏?”
武成王望著突然出現在大殿中的周澤禮,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喘不上氣的慌亂。
因為眼下這一幕隱約有一丟丟的熟悉……
好在周澤禮徑自走到了他的跟前,喚了一聲:
“父王。”
然而,武成王剛下落到一半的心還未重新歸位,就見周澤禮轉身走到某人的跟前,作揖道:
“學生周澤禮,見過大人。”
“你小子是個厲害的,本官差一點兒就被你給騙過去了。”
想給對方頒個奧斯卡小金人的林清歌說罷,欣慰的抬手在周澤禮的肩膀上拍了拍。
“都是大人您教導的好。”
周澤禮拱手回禮,然後從袖中掏出一份名冊,遞了過去。
“大人,此乃記錄了父王暗中所有歸順勢力的官員名單,以及父王擁有的兵力和產業情況。”
林清歌看著眼前這份比千軍萬馬還要貴重的名冊。
倘若不是時機不對,她都想給對方雙擊666了!
這時,兩根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從側麵伸過來,將那名冊拈了過去。
“大人,您與嚴老爺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啊~
學生都有些心疼皇叔了~
同時惹上你們兩位,這春秋大夢還沒開始做,就被你們硬生生的給嚇醒了呢~”
瞥了眼嘴上說著風涼話,手上收名冊的動作卻格外迅速的花錦容,林清歌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在場眾人均麵露驚訝之色。
冷凝月一直與林清歌形影不離,她並未見後者與周澤禮使過任何眼色或者暗號。
將記憶重新搜刮一遍,她不由恍然道:
“是那首詩?”
林清歌笑著點了點頭,雖然後來被周澤禮派人用帕子把嘴給堵住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因為,周澤禮若是真的為了權勢助紂為虐,那聽到自己詠誦他最喜歡的竹子,定會覺得自己是在奚落諷刺於他。
就算沒有惱羞成怒,也絕對不會那般平靜。
最起碼不會特意命人找幹淨的帕子來堵自己的嘴。
似是回憶起了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周澤禮再次作揖行禮:
“君子當如竹,剛正不阿,傲骨不屈。
君子亦如竹,堅貞自守,不忘本心。
澤禮當時對大人和夫人多有得罪,但皆是形勢所迫,還望大人和夫人莫要見怪才是。”
“形勢所迫?!
什麼叫形勢所迫?!”
從一連串打擊中回過神來的武成王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那剛認回不久的兒子。
由於太過激動氣憤,以至於他的尾音都有些顫抖和破碎。
“父王,當您找到我,跟我說您是我父王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
但父王您韜光養晦二十載,就是為了一朝榮登大寶。
可父王您若是真的起事,肯定會與陛下兵戎相接。
屆時,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更有悖我心中的大道。
所以,我仗著酒勁兒,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禮兒,你的意思是說,你當時之所以選擇跟本王走,是想要與他們裏應外合,將本王的勢力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