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換了座位之後,阮恬還挺擔心陸森會跟在夢境裏似得那樣折騰她,但後來情況似乎並沒有她想象得那麼糟糕。
——陸森除了偶爾有點煩人和欠揍之外,絕大多數時候倒還算不壞……當然,那麼一點“煩人”和“欠揍”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不覺中阮恬似乎漸漸習慣了這種“煩人”和“欠揍”,甚至有時候……還有點享受?
——這就特麼的是個鬼故事了!
——
當初阮恬在被物理老師開玩笑說上回期末考試隻考了鴨蛋時,其實心裏麵特別不負——這不明擺著嗎?她要真那麼廢物也就算了,可她那些題明明是會做的,要是正兒八經做完,就算進不了全班前三,也能掛個第四吧?
結果偏偏落了個倒數第一,這事擱誰身上誰都不服,所以阮恬一直心心念念著想要一雪前恥呢。
不光是物理,別的幾科:數學、化學、生物什麼的,她也琢磨著要考個高分來打一下臉呢。
她本來以為她要想證明自己那得等一段時間,畢竟才剛開學嘛,考試也還沒那麼快開始,那麼相應的,證明自己的機會也沒那麼快到。誰知道,她剛在心裏這麼想完,這機會轉眼就到了。
——班主任在她那節課下課後順嘴提了一句,說是下周周三整個年級要統一考試,要他們回去早做準備。
班上頓時一片哀嚎:不是吧,隻聽說過有期中考、期末考,大不了再來個月考,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剛開學不久就考試的……
班主任一邊收拾講台,一邊淡淡地道:“這不就聽說了?而且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先例,從前就有的,檢查一下你們在假期有沒有繼續學習……還有就是,這不剛分班嗎?考個試也好讓各科任課老師以及班主任更好地了解你們的情況……”、
班主任解釋完之後班上嚎得更厲害了……擦,這也太狠了,本來要考試已經夠慘了,結果還搞突襲……媽蛋放假有沒有學習老師心裏還沒點數嗎,想考試就直說,還整這些虛的……
跟班上大多數同學的心理狀態不一樣,阮恬並不覺得有什麼,甚至還有點暗喜,當然,她也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欠揍,所以硬是把嘴角那點暗爽的笑意給壓了回去,隻是轉而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曲兒。
一旁的陸森聽到動靜挑了下眉,轉頭靠近了她,笑著問道:“什麼事那麼開心?”
阮恬看了他一眼:“當然是想到開心的事了。”
陸森笑了下,雖然知道阮恬這是答了一句廢話,但還是耐著性子道:“那你是在想什麼開心的事,嗯?”
“我要考班級第四了,”阮恬一本正經地道:“遠氣好的話,也可能是班級前三。”
陸森想了想道:“你說正數還是倒數?”
阮恬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裏的課本重重合上,轉頭咬牙切齒地道:“陸森!”
陸森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忍笑道:“不是,寶貝兒,你有這麼強的主觀能動意識是好事,但人政治老師也說了,我們在發揮我們主觀能動性的同時必須遵守客觀發展規律是不是?”
阮恬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說人話。”
陸森笑了下,附在她耳邊吹氣道:“你沒戲,乖。”
阮恬氣得狠掐了一下他胳膊。
陸森也不跟她計較,隻是笑著道:“好了寶貝兒,你也不是完全沒戲,你聽我的,今天回去之後早點睡,爭取做個好夢,然後——夢裏什麼都有。”
“陸森!”阮恬重重哼了一聲:“你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告訴你,你會後悔的——喂,你還笑?不許笑,我是說真的,我早就跟你們解釋了千百遍了,我上回之所以會考最後一名不是因為我學習真有那麼差,是因為生病了,發燒,發燒懂不懂?腦子不清楚,所以塗錯答題卡,後來因為忙著去掛鹽水,所以缺席後麵幾科考試,懂不懂啊?為什麼就是不信呢。”
陸森敷衍道:“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我信你好不好?”結果被阮恬毫不留情地拆穿:“你在敷衍我!”
陸森聳了聳肩,好笑道:“不然呢?我已經昧著良心了,你還想怎麼樣嘛。”
“不怎麼樣,”阮恬雙手環胸,氣鼓鼓地道:“就是不想和你說話了。”
陸森“哎喲”了一聲,伸手去捏她的臉:“別這樣嘛,你要是真想名次好看……下周考試是來不及了,那下次月考吧,從現在開始到下次月考前,我幫你……”
“切,”阮恬伸手拍掉了他的爪子:“你不要這麼大言不慚好不好?你幫我,我需要你幫我嗎?我的成績並不比你差好不好?我都告訴過你了,我上次考得差完全是意外,我的數學和理綜可好了,才不用你幫忙呢。”
“說起來,你的英語才需要我幫忙吧?我沒記錯的話,你上回英語才考了120,算是最拉你後腿的那一門了吧,要是你英語再高幾分,那現在宣傳欄上貼著的那張名次表,上麵第一名就不是靳遙,而是你了。”
陸森無所謂地笑笑:“隨便啊,阿遙考第一和我考第一有什麼區別嗎,我又不會嫉妒他。不過說到英語,你英語成績還真的蠻好的誒,考了多少來著,好像是一百四?”
阮恬嚴謹地糾正他:“是146啦。”
陸森吹了聲口哨:“牛批,那以後我的英語,就要你多多幫忙咯。”
阮恬斜睨了他一眼道:“看我心情咯。”
陸森捏了她肩膀上的衣服輕輕晃了晃:“別那麼小氣嘛,我可以教你數理化啊,我們互幫互助,共同進步嘛~”
陸森不說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阮恬又來勁了:“什麼啊,誰要你教啊,你還是不信我其實數理化很厲害對不對?那我們打個賭好了,你信不信我下周考試能進前四?”
“賭你下周考試能不能進前四嗎?”陸森笑得玩味:“好啊,不過,賭注是什麼?如果你能進前四,我要為你做什麼?反之,你又要為我做什麼?”
阮恬本來也隻是為了爭口氣隨便那麼一說,至於賭注,她還真沒考慮過,不過既然陸森問了,她總得說出個什麼來,想了想,胡亂道:“你要是輸了,就得叫我爸爸,反之,我也一樣。”
“叫爸爸?”陸森笑著搖了搖頭,一副好像他肯定會贏,毫無懸念的樣子:“是不是太欺負你了?怎麼說我們也是同輩,不如……”他看著她,舔了一下唇,曖昧笑道:“叫xx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