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覺得自己和杜思寒的感情升溫的很快,幾乎可以說是摯友了,這是她醫院陪護半個月後得出來的結論。
她蘇凝就是個人見人愛熱情善良的人,認識的幾乎沒有不喜歡她的,不喜歡她的基本都是人渣,所以和杜思寒感情升溫,她覺得很正常。
唉,做人太成功,不服也不行啊!m.X520xs.Com
把杜思寒接出院,蘇凝張羅著給他做頓好的。
“你先躺會,我去買菜做飯,好了叫你。”蘇凝揣著錢包出門去了。
杜思寒打開電腦邊和自己大哥通電話邊處理公司的事務,正說著門鈴突然響起來。
他抬腕看了眼表,不過才出去二十分鍾,這麼快就會來了?
“忘記拿東西了?”
杜思寒笑著打開門——
“是我。”
李方偉背著巨大的包站在門口,手裏還拖著二個行李箱,臉色青白憔悴,像是得了不治之症一樣。
“你怎麼了?”
“先進去再說。”
李方偉走進屋,默默的打開背包,將裏麵的東西全數擺出來,滿滿一桌酒瓶。
杜思寒皺眉,“你和方北吵架了?”
方北是李方偉的青梅竹馬的女友,二人認識二十多年,感情非常好,他想不出除了方北還有誰能讓李方偉這樣折磨自己。
李方偉沒說話,將每個酒瓶都啟開,抄起一瓶酒,仰著頭狠狠的灌下去。
“真的和方北吵架了?”
李方偉聽到方北的名字放下酒瓶,身子往後仰,半晌才沉著聲說:“方北外麵有人了。”
杜思寒一怔,手指在冰涼的玻璃瓶上劃過,沉默片刻,低聲問:“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
李方偉神情像哭又像笑,他從背包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你看。”
杜思寒沒有伸手,心中遲疑要不要接,到底是別人的隱私,他覺得不太適合。
“求你了,你看看吧。”
李方偉近乎乞求的對他說,他來就是想找他傾訴,這些照片壓在他心底快把他壓垮了,他迫切的想找個人陪著他承擔一下。
杜思寒接過打開,心跟著一沉——
信封裏是一疊厚厚的照片,各種親昵的畫麵,甚至大多都是床照,都是方北和同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當然不是李方偉。
李方偉握著酒瓶狠狠灌了一氣,然後猛的甩到桌上,酒瓶從桌上滾落掉在地毯,滾到他腳邊,他恨恨的踢開,然後盯著酒瓶,心裏覺得特別悲涼。
“你知道嗎,她和那個人交往了6年了,大二就開始,我李方偉從6歲就把她當媳婦對待,到現在二十年,二十年我從來不多看其她女人一眼,她生病了,我隔著三座省城半夜坐十二個小時的火車去看她。”
李方偉說著說著,淚流滿麵,“思寒,我這麼、這麼的愛著她,怎麼能這麼對我?”
杜思寒什麼都沒說,隻靜靜聽著,陪著他一瓶一瓶喝著苦澀的烈酒。
李方偉和方北是娃娃親,他媽媽陸林蘭和方夫人是多年好友,二家走的極近。從小陸林蘭就教導他,方北是我給你定下的媳婦,你要好好待她。
於是李方偉就真的好好對待方北,方北生病了他照顧著,方北看上什麼東西,說一聲,他必定想方設法給她弄到,方北被人欺負了,他去湊別人自己被打的鼻青眼腫卻還不想她知道了傷心。
杜思寒想,也許感情真的不是想當然的付出就會穩固一世,愛情也許真的就像鮮花一樣,無論你怎樣小心嗬護,傾心付出,都擋不住它一夕盛開,不日凋零的結局。
“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舍不得分手,我愛了她那麼多年,可是我他媽真的快受不了了!原來她每次說出差,都是和那個男人約會。我忍了二個月,我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去想她躺在那個男人身下的模樣,我快瘋了,我真他媽快瘋了!!”
李方偉說完從喉頭溢出一聲壓抑的嗚咽,他張著嘴想哭出聲,半晌卻隻是用盡全身力氣流淚,像是要將血都哭出來一樣。
當年那人絕然離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想叫想哭,想用盡全身力氣斥責所有人,卻最終隻是在獨自站在風中,看著她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人海中。
杜思寒想著,心裏有些黯然的感覺,即使已經淡了,還是會讓他覺得難過。
他默默的灌下一瓶whisky,淡淡的說:“分了吧,不然你早晚會瘋的。”
蘇凝對著不鏽鋼炒鍋,默默消化自己的怒火——
可是怒火越燒越旺,已經燒到頭頂快出竅了!
她不過是出去買個菜,然後偶遇同學吃了飯聊天晚了一個小時回來,結果就出事了!
滿地的酒瓶,一屋子的酒味,外加二個橫在地上的醉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