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59章(1 / 3)

在準備茶會期間,伊登菲爾德的登位典禮也提上了日程。

老國王的病勢實在沉重,一天之中清醒的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如今隻是靠藥物吊著性命,很是痛苦。今年夏天一過,伊登菲爾德就滿十八歲了,儲君已經成年,國王病重不愈,他在此時承繼帝位理所應當。

這件事從去年起就列入了計劃,直到如今才公之於眾,夏日茶會後倫敦的又一件大事,就是難能一見的國王加冕禮了。

伊登菲爾德對此卻感覺平淡,他本人顯然更期待夏日茶會,而且昨天又發生了一件讓他頭疼的事——

蘭斯頓要求在茶會那天獲得一日的自由,據他所說,以索菲雅一貫的行事風格,必然會趁集會的場合動手,她可能會製造騷亂試圖帶走安蒂利亞,順便再朝伊登補一槍,就像在白泉宮晚宴上做過的一樣。

伊登對此嗤之以鼻,茶會這麼重要的場合,外麵的護衛難道全是擺設麼?在洛蘭城會發生意外,是因為那不是他的地盤,可倫敦是什麼地方?王宮上下他都是知根知底的,受邀參加茶會的賓客也都是各界知名人物,他早就認得,絕不可能讓可疑分子混進來。

不過出於謹慎,他還是將這件事提出來跟屬下商量了一下。

最終得出的結論卻是暫時釋放蘭斯頓。

想一想蘭斯頓那天施放的時間靜止魔法,在那種情況下,再多的護衛又有什麼用?索菲雅的魔法造詣在蘭斯之上,隻靠奧斯維爾一個人抵擋實在太過冒險,如果有蘭斯從旁援手,危險會降低許多。

問題是,索菲雅真的會選擇那天動手麼?蘭斯真的會幫他們麼?

蘭斯頓難道不是想找個理由逃跑麼?!

他被捕那天說的話伊登菲爾德一個字都不信,想想他之前做過什麼,會信他才是有鬼了,萬一他臨時倒戈協助索菲雅,事情不就更糟了?!

盡管心懷種種疑慮,伊登卻沒有再把他關起來,他總覺得蘭斯就算對自己無情無義,對安蒂利亞卻是有心相護的,隻因為這一個理由,伊登批準了他的出獄申請。

然後,在假期的最後一天,他帶著蘭斯頓出門逛街去了。

同行的還有安蒂利亞。

雖然後麵綴著一大堆便衣護衛,走在前麵的卻隻有他們三個人,伊登菲爾德走在河邊人行道上,透過墨鏡看了看天空,曼聲道:“久違了啊,蘭斯。”

蘭斯頓跟在他身後三步遠的位置,不發一語。

“這幾天將軍都沒給你喝藥吧?畢竟茶會那天萬一出了什麼事,你一身法力施展不出就尷尬了。”伊登伸手拉了下墨鏡,從鏡片上方笑眯眯地看著他,“所以你現在狀態很好,隨時可以逃跑,我不攔著你,你走吧。”

蘭斯頓隻稍微比他高出半個頭,直視著他雙眼道:“如果我想跑,你以為那間牢房真的關得住我?”

伊登笑笑:“什麼意思?奧斯維爾的藥劑無效?”

“不,他的藥很有效。”蘭斯道,“但除卻魔法,我還有很多種越獄的方法。說實話,之前安蒂利亞那件事我想過可能會是陷阱,但我還是來了,因為協助你們已經是我唯一的出路。”

伊登挑眉:“唯一的?”

“我已經與索菲雅決裂,又不可能放著你們不管。”蘭斯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所以我隻能試著幫你們了。”

伊登又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回過身繼續往前走。

手腕、腳踝上的舊傷似乎又在隱隱作痛,時刻提醒著他絕不能相信這個人,是的,蘭斯頓對他而言始終是敵人,可如果這個敵人能夠保護安蒂利亞,他就不介意他跟在自己身後,魔鬼才能對付魔鬼,讓他應付索菲雅或許是對的。

無論他對自己做過多殘忍的事,這麼多年來他卻沒動過安蒂利亞一根頭發,這是事實。

一陣風過,吹亂了伊登早上好不容易打理好的發型,一頭金毛很快又成了鳥窩,配上他那副大墨鏡,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W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