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微微喘著氣道:“懷特他……”
“你別著急,先聽我說完。”索菲雅微笑看他一眼:“我交給懷特的任務是折磨你但不要殺你,可是據蘭斯所言,他當時是下了殺手的,第一刀就刺入了你的心脈,你卻沒有斷氣,所以他才補了那麼多刀,甚至挑斷了你的手腳筋。”
伊登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遭受酷刑。
“這也不奇怪,荊棘玫瑰並非我的所有物,在白泉宮晚宴上他們就違背我的命令企圖殺死你,十年前也是如此,恐怕還有其他大人物想要你的命吧?他出的錢比我多,根基比我深厚,那些拿錢辦事的殺手自然要聽他的話。”索菲雅道。
“是誰?”伊登原本有些渙散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起來。
潛在的威脅絕不能放任不管,這些年他學會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將所有可能的敵人扼殺在搖籃裏。
“荊棘玫瑰的起源地在哪裏你知道麼?”索菲雅說,“你們的宿敵之國,法蘭克。”
“無視我這個雇主的要求,公然違背我的意願,這不符合荊棘玫瑰的原則,能讓他們做出這種事的也隻有法蘭克皇帝了。”索菲雅道,“這是我的推測,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查證,如果你能平安回到倫敦的話。”
伊登閉上眼睛,從他記事以來法蘭克從未向不列顛發難,因為兩國實力相當,或許不列顛更強些,貿然挑起爭端對誰都沒有好處,但背後放冷箭這種事何樂而不為呢?荊棘玫瑰僅有的兩次行動都是以索菲雅這個雇主為掩護,讓他以為一切都是莫裏亞特的陰謀,絲毫不會往其他方麵去想,這種做法確實聰明。
索菲雅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欺騙他,想置他於死地的人極有可能是法蘭克皇帝。喵喵尒説
“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伊登苦笑一下,“懷特和蘭斯的事,你繼續說。”
“好。”索菲雅笑笑,“懷特沒能殺死你,我當時也很驚訝,受了那樣的傷都能活下來,你身體裏是否也有什麼匪夷所思的東西呢?就像我和蘭斯。”
“方才我已經告訴你神石的事。”索菲雅看著他,“說實話,我折磨你隻是為了轉嫁契約,千百年來那塊石頭都很喜歡選擇血緣相近的兄弟姐妹作為宿主,就像我和蘭斯,又或是你和安蒂利亞。”
伊登的手默默攥緊,眼神變冷。
索菲雅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繼續道:“我不喜歡那塊破石頭,即便是我,年年為它提供人命也是會有罪惡感的,但貿然毀壞契約,一切又會回到從前,我和蘭斯隻有死路一條,所以我隻能找人轉嫁契約。”
“我選擇了你和安蒂利亞,轉嫁契約的同時還能向不列顛帝國複仇,說不定能給莫裏亞特帶來翻身的機會,可謂是一石三鳥。”她淡淡道。
伊登冷笑:“你這個混蛋。”
“轉嫁契約的條件比較苛刻,必須將你折磨得快要死了才行,你在絕望之下一定會接受的。”索菲雅微笑,“所以我才製定了十年前的計策,不惜讓蘭斯花費半年的時間獲取你的信任,最終輕而易舉毀掉了你,這就是真相。”
“原本,對安蒂利亞的折磨也應該更重些的。”她道,“可惜蘭斯在那之前達成了通識,找回了屬於奈伊的記憶,安蒂利亞就像他的命一樣,我也不好強求。”
她話音落下,伊登沉默了好久才道:“索菲雅,我會殺了你的。”
他的聲音不大,還帶著微微的嘶啞,聽起來卻堅定得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