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風波定(2 / 2)

她見古之桓神色凝重,不禁笑起來,“何必如此悲觀,我隻是提出一種假設而已,以後的實況如何,我們都不知道呢!何況照我看來,容王未必會輸,得道多助,咱們隻要靜靜地看他取勝即可。”

這自然是寬慰人的話,古之桓也隻好聽進去,對一個局外人而言,眼下唯一的法子也隻有靜觀其變了。

她的預言一向是很準的。

嚴冬剛過,早春的寒意仍陣陣透骨,玉言縮在暖融融的室內,貓著身子剪一株梅花,使它在瓶中盛放得更加燦爛。

她正專心致誌地做這一件事,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陣冷風直灌進來。玉言皺著眉頭看著闖進來的古之桓,“這是怎麼了,咋咋呼呼的?”

古之桓顧不上道歉,臉上喜氣盈盈,好似有什麼了不得的大喜事,他好容易才將聲音的澎湃捺下去,低著嗓子道:“姑娘知道麼?容王如願登上大寶了!”

玉言手中的小銀剪子落到地上,在鞋麵上劃開了一道小口子,她看也不看一眼,隻顧問道:“這是真的嗎?”

“自然不會有假。陛下臨終之時,特意將幾位顧命大臣請去(古丞相也在其中),立下密旨,宣容王為新帝。陛下金口玉言,誰人敢說個不字?”

“太好了,太好了,”玉言喜得不知所以,她恍惚想起些什麼,“那雍王的態度怎樣,莫非他就這樣認輸?”

“他自然不甘心,甚至密謀聯合兵士造反,”古之桓低低地道,“好在容王洞察先機,先手一步,奪去雍王的兵力,不費吹灰之力將其戰勝,如今雍王府全府人都被軟禁於府中,聽候發落。”

心口的大石轟然落地,玉言覺得全身驟然放鬆,想要笑,眼淚卻滾滾落下。古之桓手忙腳亂道:“你別哭呀,今兒是大喜的日子,怎麼落起淚來了?”

玉言忙揩去眼角的淚水,卻越揩越多,她一邊哭一邊笑,“我是高興,是高興。”

承明元年,容王登基,立古氏女為後,大赦天下,免賦稅三歲。

他登基所做的第一件事,是為金家平反。金昀暉自然並非真正無辜,可是那些人既然有辦法擴大他的罪名,寧澄江自然也有辦法將這些罪名一一除去。何況金昀暉如今已然身死,往事如煙消,也不會有誰計較許多,事情辦起來便更容易。

玉言也很清楚,他做這些,其實是為了她。

脫籍之後便是入宮,玉言並不打算推脫,她既已答應跟定寧澄江一生,如今也不願打退堂鼓。可事情似乎並不簡單,她是罪臣之女,雖然剛剛脫除罪名,貿然進宮也似不妥。再者,宮中的妃嬪常懷嫉妒之心,更是一力幹預。寧澄江登上帝位後,兩位側室自然也封了妃,梁氏封為佳妃,溫氏封為惠妃。照古之桓傳來的消息,這位佳妃似乎反對得尤為厲害。

宮中女子爭風吃醋乃是常事,玉言雖未親眼見過,也曾聽人說起。好在她並不著急,如今風波已定,便是緩緩也不要緊,隻要兩個人的心在一處,往後總能見得上麵的。

她未曾想到寧澄江的性子比她更急,立刻便要接她進宮,而且竟叫他成功了。玉言好奇地問起用的什麼法子,一問才知,原來他一道聖旨下來,命古家的二小姐入宮為嬪禦,封為麗妃。如此一石激起千層浪,宮中的女人自然就將眼光投向別處了。

玉言沒想到會是這樣,她忍不住將古之桓找來,愕然問起所以,誰知古之桓的臉色更要難看,原來他並不讚成這位小妹進宮,隻望她嫁進一個尋常官宦之家做正妻便好,豈料一問才知,此事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並且是她主動向陛下提起的。

古之桓歎道:“幼薇從小驕縱任性,家裏人都寵著她,我亦如此,沒想到她還存了這樣的心思,早知如此,當初姊姊封後時,就不該讓她進宮探望,才讓她有隙可乘。”

玉言唯有默然,誰知道呢,或許古幼薇亦是仰慕天子風姿,願求心儀之人,又或許她隻是貪戀榮華富貴,力求高居寶座。但不管怎樣,此舉的確助了她一把力,至少她不會成為眾矢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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