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娘娘還是一心幫助皇後。”
“誰讓她是我姊姊呢?我這個做妹妹的總不忍心看著她白白受苦。”古幼薇朝那人嫣然一笑,“江侍衛,你原是從古府出來的,現在我要你冒險為我做這件事,你怕麼?”
姓江的一抱拳:“自當為娘娘效力。”
他一步步朝鳳儀宮走去,邁著穩定而堅毅的步伐。
古幼薇幾乎懷著欣賞的心情打量著他:她料想的不錯,這個人的膽子的確夠大。
天幕早已沉沉欲墜,玉言仍舊站在窗前,沒有半點安歇的意思。文墨打著嗬欠上來:“夫人,您早點睡吧,都這樣晚了。”
玉言答非所問,“起風了。”
是啊,真的起風了,雖然聽不到風聲,卻能看到長長的樹枝在昏暗中婆娑起舞,像嬌嬈嫵媚的精怪,招展著柔軟的手臂。
文墨知道她思慮什麼,大著膽子道:“皇後娘娘下了這樣一番功夫,陛下今晚怕是不會來了。”
“他會來的,”玉言執拗地道,“他答應過,他會來的。”
文墨無言地看著她,很想告訴她男人的諾言跟鏡中幻影一樣不能當真。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門驟然被推開,寧澄江裹挾著風沙跌跌撞撞地進來,玉言顧不得驚喜,先注意到他的異樣:“你怎麼了?”
寧澄江身上的酒氣不重,兩顴卻紅得厲害,眼裏也跟籠著一層紗霧似的,雖然動人,卻有些不大尋常。
玉言信念一轉,吩咐文墨道:“去打一盆涼水過來。”
寧澄江將下巴在她光潔的頸上蹭來蹭去,膩聲道:“玉言,朕想抱抱你。”
兩人這樣親密也不是頭一回,當著人,玉言不免有些害臊,忙一把推開他:“做什麼,沒規沒矩的。”
她的抗拒看來不起作用,寧澄江像一隻撒嬌的小狗般,極力往她身上靠,簡直甩都甩不開。
須臾,文墨端著水盆過來,見到此情此景不免又是偷笑,她勉力忍住:“夫人,水還要嗎?”
“要,當然要。”玉言硬著嗓子道。她抱著寧澄江的後頸,好容易將其摁到水裏。
被涼水一激,寧澄江激靈靈清醒過來,他濕漉漉地抬起頭:“我這是怎麼了?”
玉言將一條潔淨的手巾遞給他,道:“我也覺得奇怪呢,你素來酒量不差,今兒怎麼醉得這樣厲害,還是說,你在皇後那裏喝得太多了?”
被她銳利的眼風一掃,寧澄江覺得心肝顫得慌,忙道:“這你可冤枉我了,我怕你擔心,在鳳儀宮一滴酒都沒沾呢,還特意命人換了醒酒茶來。”
玉言酸溜溜地道:“喲,誰管著你不許你喝呢!我可沒這麼大的膽子,你愛喝酒也好,喝得爛醉也成,誰敢說半個不字?”
“我真沒騙你,本來還好好的,喝了幾杯茶,反而越發模糊了,”寧澄江沉吟著,“難不成是那茶水裏有什麼問題?”
“你又胡說了,皇後何必做這樣的事?她也犯不著做這樣的事!管是你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故意找個托辭罷了。”玉言佯嗔道,“算了,我也不敢說你,你能來我就該千恩萬謝了,你便是不來,縱歇在那兒也可以。”
寧澄江握著她的手,鄭重地道:“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不會失約,所以我雖然去了鳳儀宮,卻也隻是跟她說了幾句話,並未做其他的事。”
“誰在乎這個呢?我並沒強求你什麼,你也不必特特地向我辯白。”玉言口是心非地道。
寧澄江眉眼泛著濯濯笑意,“你嘴上說不在意,心裏巴不得問個清楚呢!”
“你倒成了我肚子裏的蛔蟲了,”玉言望著他,撲哧一聲笑出來,“去,去,好好洗洗身子,把身上的酒氣都去掉,不然別進我的寢殿。”
她千呼萬喚地催著寧澄江洗濯,同時悄悄將心底的一絲疑慮捺下:古夢雪清高自詡不假,但,一個人真正想要什麼的時候,或許也能不擇手段。當然,寧澄江不會上那個人的當,這一點她知道自己可以相信。
她是這樣相信寧澄江,所以當那個消息傳來的時候,玉言的震撼同樣無以複加:古夢雪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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