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讀書的？”
“喲，這不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了？我閨女是一中初一年紀前十名呢，我們給許淑華打過電話問過的嘛，她不說你在一中嘛，我們來校門口問了幾個學生崽子，都知道你咧，我閨女還是有出息，你們學校成績好的也不給發點兒獎學金什麼的？你打那什麼遊戲機，賺了多少錢？你這麼小孩子存不了錢，還不如拿給我們幫你存呢，瞧瞧，我們存折本兒這回都帶來了。”
說著許淑德東摸西摸的就摸出來一本半舊的存折本兒，伸出舌頭點了點口水就開始翻，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哦對，還沒跟你說，”把自己懷裏睡著的小孩兒抱過來在許落落跟前晃了一晃，“喏，這是你弟，才生沒多久，現在這養孩子喂奶讀書的，哪一樣不花錢啊。你大弟現在也是讀小學的時候了，我尋思著要有點兒錢我把他送縣城裏來讀，那條件多好啊，聽說收養你的那個人還是大老板呢，那天來我們村的許淑華老公還是校長呢吧，送他學校讀個書總沒問題吧？你回去幫咱們問問？”
許落落瞥了一眼這對夫婦，突然覺得他們的笑是那麼的惡心，他們的麵孔是那樣的陌生。
“城裏讀書貴得很，再說了，這邊學生多打架鬧事的也多得很，萬一出事呢。而且我幹爹現在都不在家，我現在都還暫時寄住在許阿姨家裏呢。”
“也是啊，你說得也對，”許淑德想了想，那可是家裏的大兒子，萬一是出什麼三長兩短的，她也舍不得，呆在許家村多少也是家裏一個勞動力不是？
“可你小弟得吃奶吧？聽說城裏人都給娃娃吃奶粉呢，我們這回過來也是想買點奶粉給他吃，以後長得好。你給你弟出點奶粉錢吧？上回我打電話沒找著你，許淑華就說了你在一中，我和你爹還是有那個眼力的，在學校外頭就遇上你了，我們還定了個旅館呢，這麼晚了過來，走走，我們跟你一路吧。”
“你們去哪兒？”許落落就不懂了，許淑德和許老三這一路過來，還真得厚臉皮的貼上趙家？
對，沒錯，她是他們的女兒，但是也是賣給了趙家的女兒，戶口都遷了，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這孩子，還客氣啥，當然是跟你們一路去你家啊，旅館貴死人了，你不說那啥幹爹現在不在家的嘛，他們家房子總空著吧，住你爹和我總該是住得下的吧？”
許老三一直拿著手裏的煙杆子，看許淑德一個人抱著孩子說話，終於忍不住催促，“死婆娘，還廢話啥廢話，別把我兒子給凍壞咯，趕緊走趕緊走。招弟你帶路！”
要不是他們不知道許落落現在住在哪兒，至於大傍晚的等學校門口逮人麼？還自家閨女呢！我呸。
許老三看了一眼如今出落得白白嫩嫩水靈靈的許落落，暗自搖了搖頭。
“那怎麼行，我，我沒他們家鑰匙的，現在都是許阿姨管著我，我也不能把你們帶別人家去啊。”
“那我們去串個門兒總成吧，我閨女來城裏這麼久了也沒給村子裏捎個信兒，也不曉得這日子是過得比我們好幾百倍呢，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們就去許淑華家裏瞅瞅，不歇夜成了吧？”
“落落。”趙青磊走過來站到許落落身旁，狐疑的看著眼前這兩個笑得醜死了的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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