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蒙蒙亮時,趙綿綿回來了。鍾煜聽見她的高跟鞋聲音、開門關門聲、鑰匙丟茶幾上的聲音。她躡手躡腳的走進臥室,悄悄看了眼鍾煜,然後走進浴室衝澡。洗完澡她用浴巾裹著身子走進臥室,看見鍾煜躺床上正眼神迷離的望著自己。“OPPA,怎麼還沒有睡覺?”她撒手跑床邊,靠在他懷裏。
他拍拍她的背,嘴角微微一翹。“為什麼每天都這麼晚回來?今天比昨天還晚。”語氣裏有些不滿卻又極為嗲聲。
“嗬嗬,那我以後早點回來好不好?”趙綿綿聽出他的聲音裏是無限柔情,似乎很久沒有聽見他這麼溫柔的語腔了。她笑著坐起來,然後對著梳妝鏡往臉上擦擦抹抹護膚品,一邊抹臉,一邊說著麻將那事,“OPPA,你不知道真的是酒品人品,牌德人德。我跟你說,我就碰到好多個打牌輸了錢耍賴的,甩牌不給錢的都有。我還有個同事,每次打牌又要去,去了又輸不起,輸一次要念叨幾天,天天上班就念叨他自己輸了多少錢,好像全世界就他輸錢似的。還有個同事輸了錢就在牌桌上發脾氣,把麻將當手榴彈扔。這打麻將還真能看出一個人的品德,今天一個牌友……”她隻是想和他說說話,可是不知道說什麼,於是就拿牌桌上的事情來說,可是他根本無心聽。她一邊說著一邊鑽進被窩,發現鍾煜似乎睡著了,於是打住了話。WwW.com
她背對著他,將自己貼在他懷裏。然後用氣聲說道:“好冷啊。”他將手攬在她腰上,將她摟在懷裏,她閉著眼睛,微笑著用自己的手握著他的手,然後聽到他在耳邊說:“睡吧,再不睡覺,天就要亮了。”
冬天的早晨,讓人更留戀溫暖的被窩。趙綿綿的鬧鍾響了三次了,可是她仍然一動不動。“起來啦。”鍾煜推了推她。
“不要起床啊,好想睡覺啊,再睡五分鍾。”趙綿綿帶著哭腔。
“以後就不要去打麻將了,晚上早些睡。”這是他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他之前才不會說這些,他怕她聽了不高興,可是現在他不說他自己會不高興,所以他要說出來。
“嗚嗚嗚,怎麼要上班啊,好痛苦啊。我的天啊,這麼冷的天,怎麼要上班啊。”她叫苦著。“OPPA,你幫我穿衣服。”
“內衣?這個?”他拿起床頭櫃上她的文胸問道,意思是穿這件嗎。她睜眼看了一眼,“嗯”了一聲,然後在被子裏微微抬起手,他剛認識她時也會這樣在早上給她穿衣服。
她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緊緊摟住。“哎呀,鬆手,這樣可怎麼穿衣服。”他一邊笑著一邊掰開她的手一邊催促,“快點啦,自己穿,要遲到了。快。”
“哼。”她委屈的哼哼著,然後坐起來穿衣服。他則繼續睡覺。“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睡懶覺,我好想睡覺啊。”
“看你還去打麻將。”他故意氣她。
“可是不打麻將我會難受。”
臨出門前,她還依依不舍的把臉埋他脖子裏,然後輕輕的咬了他的耳垂。他痛的“啊”的一聲尖叫,她卻心滿意足的笑著出門。
他躺床上聽著她離去的聲音,回味著剛才耳垂的痛,嘴角的笑意如風吹水麵的漣漪在臉上蕩漾開來。
迷迷糊糊他又睡了一會兒,天氣可真冷,一個人睡,覺得被子裏冷颼颼的。於是起床後他換了幹淨的被套床單還有厚一點的被子,他很久沒有這麼積極主動的做過家務了。想著自己的心思竟然完全不在家裏,他覺得有些內疚,心想還是該多陪陪趙綿綿的好。雖然這個女人總是說一些他完全不能理解的話,甚至感覺兩個人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都怪自己過於冷漠於她,於是傍晚的時候,他開車去接她下班。
趙綿綿從公司大樓出來,看見他今天親自來接自己下班還有些不安,心想莫非今天是什麼重要日子而自己去忘記了?可是想了想,隻是普通的日子啊。
他望著她,非常帥氣的把臉一揚。“走,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客。”
“吃石鍋魚吧。”她笑著就在他臉上印上一吻。
“OK。走。”
吃晚餐時,鍾煜低頭沉默隻顧吃,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綿綿也極為聰明的不聞不問什麼,提起筷子打開了話匣子,隻是依然是他不感興趣的內容。“這幾天上培訓課真是頭疼死了,新進員工毫無工作經驗,完全是張白紙,沒有彩妝概念。你知道嗎,甚至有人連什麼是暖色和冷色都分不清楚……”她是某知名彩妝品牌的培訓師,不過她也是從一張白紙入行的,因為入行時間長有了工作經驗,所以做了培訓師。
他望著她覺得好笑卻溫和的說。“你剛開始不一樣嗎?現在你懂了,就開始嫌棄別人了?要別人都懂了,還要你這個培訓師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