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明媚的陽光,前幾日的白雪早就銷聲匿跡了。今天是趙綿綿出院的日子,她除了看上去瘦了一圈之外並沒有別的變化,麵色紅潤,靜養的這幾天在秦楚和蘇臻的悉心照顧下,她恢複的神速。而心情也和這天氣一樣,是晴朗的。
趙綿綿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問蘇臻:“就我們倆人?秦楚呢?”
“哦,他說有點事,來不了了。我們一會兒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你是跟我去我家,還是我跟你去你家?”
“哦。先回我家拿點東西,然後再去你家?”趙綿綿聽了,心裏不免有些失落,看來是自己的期望太高了,所以才會失望,她以為秦楚會來接自己出院呢。
“好,我都聽你的。”
倆人胳膊挽著胳膊走出醫院大門,來到路邊,趙綿綿卻一眼認出秦楚的車,驚訝的指著車問蘇臻:“秦楚的車怎麼在這裏啊?”
“是啊。”蘇臻也故作驚訝的說。“我們過去看看。”
倆人還沒有走近車子,秦楚抱著一大束包裝精美的紅玫瑰走下車來,他朝倆人揮揮手,說道:“你們走快點嘛,我等你們好久了。”蘇臻用手戳了戳趙綿綿的腰,示意她快點過去,趙綿綿會意的跑他麵前,笑著伸出雙手想要接過鮮花。秦楚卻把手一縮,然後把花舉起來,說:“誒,我可沒有說送給你的,我送給蘇臻的。”趙綿綿知道他是開玩笑的,說道:“你們幹嘛總是欺負我啊,我以後乖乖聽話就是了。”她跳著要去搶他手裏的玫瑰花,他用手指指指自己的臉頰,說,“這裏,親一下,玫瑰就給你。”趙綿綿看著他,嘴巴一撅不樂意了,“算了,不要了,一點不真誠,還要條件。”秦楚見她這樣繼續逗她,於是對蘇臻說,“蘇臻,要不你來親我一下,我就把玫瑰花送你。反正你們誰親我我就把玫瑰送給誰。”蘇臻捂嘴笑著走過來,趙綿綿還是不親他。“你就親我一下嘛,一束玫瑰換一個吻,你可撿了個大便宜啊。”秦楚不罷休。趙綿綿覺得親他難為情,於是吻了自己的手指,再把手指貼他臉上。“這個不算,這個不算,這是指吻嘛。”秦楚還是不罷休,並主動把臉湊她麵前,她沒辦法,隻好輕輕的用嘴唇碰了下他的臉頰。秦楚那一刻興奮的要心肌梗塞了,幸好年輕挺了過來。他雙手將花送給了趙綿綿,她歡天喜地的捧著花準備上車。
突然,趙綿綿看到不遠處一輛熟悉的小車緩緩向前開去,她不知道這輛車什麼時候停在那裏的,也不知道停了多久了,但是她知道那是鍾煜的車,她想車上那個人一定是鍾煜,但是她麵不改色的跟著上了車,和蘇臻一同坐在後排。蘇臻剛也看見了鍾煜的車,但是她也裝作沒有看見般不吭聲,她想趙綿綿應該也看見了。
“我們去哪裏?請領導指示。”秦楚心情大悅。
“我想先回家,我帶些衣服去蘇臻家。秦楚要不這幾天我們去蘇臻家住吧。還有兩天就過年了對吧,我們三個一起過年吧。”趙綿綿提議。
“好啊,本來我今年打算回去過年的呢,去年也沒有回去,既然有你們陪,那我今年就和你們一起過年吧,反正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想回。”蘇臻本來是打算回去過年的,但是因為趙綿綿的事情沒有辦法抽身,所以給耽擱了。
趙綿綿家到了,蘇臻陪她一起上樓,秦楚則坐在車裏在樓下等她們。趙綿綿輕輕打開房門,卻看見鍾煜的皮鞋躺在門口,她的心緊張的要命,心想他一定在家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害怕看見他了,也不想見到他了。見到他能說什麼呢?要說什麼呢?他把自己甩了,自己幹嘛還要死皮賴臉的纏著他呢。想著自己已經為他死過一回了,足夠了,再也不想因為他而去傷害自己了。他那麼決絕的就走了,當她哭泣要找他的時候他在哪裏呢,當寒冷的夜裏她想念他的時候他在哪裏呢,當躺在醫院裏的時候他又在哪裏呢?她已經給了他機會了,是他沒有珍惜,而現在她對他殆盡了熱情,雖然心裏還有一絲餘溫,但是她不想去燃燒這星星之火了。她想他已經不愛自己了,才會走,她想他隻是回來收拾東西,才會回來。想到這些,她抓著蘇臻的手壯膽一起走向臥室。
臥室的門虛掩著,趙綿綿輕輕推開門,最先看的是那張床,而不是鍾煜。當她擔心床上到處是血跡而沒有人整理時,卻發現床上早就換上了床單,溫暖的橙色,一如今天溫暖的陽光,她懸著的心才落下來。她又將目光移向鍾煜,她看見鍾煜的那一刻,心裏沒有想法,他隻是一個認識的人而已。當蘇臻看見鍾煜時,很是惶恐,似乎見他要做好心理準備,不然她沒有辦法平靜。而鍾煜看見蘇臻和趙綿綿放下了手裏正在整理的衣服,在他的腳旁是裝滿衣服的敞開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