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姐的苦難讓蘇臻觸動不小,人生實在是一條艱苦的路,但是人們卻依然選擇了堅強的活下去。小崔姐的命運讓她唏噓亦讓她從中得到正麵的力量,那就是麵對命運的嘲弄選擇堅強,哪怕隻能是妥協中的堅強,雖然人與老天抗爭不了,但是仍然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沒有什麼可以摧毀人們勇敢的心,除了死亡。
生命是寶貴的,一次性的,失去了就隻能懷念。長長的一生與無數人相逢又與之相離別,但是這是出生那天起就要麵對的問題,小崔姐承受了喪女和離婚之痛,卻依然堅強的活著。蘇臻想想自己,她覺得自己在小崔姐麵前多麼卑微和渺小,和小崔姐的痛苦比起來,自己的這些煩惱都不算什麼了。工作上的不順是完全可以用勤奮去替換的,而生命失去了就永遠的失去了。她仿佛接受了一場心靈的洗禮,內心深處的觸動讓她想努力工作,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堅持下去。
想到這,她起身去叫鍾煜和樸青河,叫他們起來回家去睡,雖然她自己也昏昏沉沉的,可是她迫切的想要回去。她覺得再不能這樣沉淪下去,以後不管喜或悲都不能醉成這樣,在選擇勇敢麵對生活時,還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才行,這樣喝酒買醉,她希望自己沒有下次了。
她捏住鍾煜的鼻子不讓他呼吸,鍾煜因為不能呼吸而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問:“幹嘛?”
“走,回去了。”蘇臻一邊對他說,一邊去拍樸青河的胳膊,可是睡夢中的兩個人根本不理睬她。“走啊——”她大叫著,她生氣了,但是倆人依然睡得如死豬般沉寂。“唉——這怎麼辦才好。”她無奈的問小崔姐。
“都醉成這樣了,哪裏還醒的過來。就讓他們睡吧。”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你幫我跟他們說聲我回去了。”蘇臻說著走向門口欲回家。
“這麼晚回去?你住哪兒呢?路上哪裏還有出租車呢?要不你到我家去睡,我家就這外麵,幾步路就到了。”小崔姐當然不放心蘇臻一個人回去。
“唉——那我還是在這裏睡一會兒吧,等天亮再和他們一塊兒回去。”小崔姐的話讓她意識到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了出粗車。
“那我給你弄個被子墊著吧,那樣睡著也舒服點。”小崔姐說著從小倉庫裏拿出一床被子,“我有時候不想回家,就睡店裏。來,這被子給你鋪上……”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被子鋪平。
蘇臻和小崔姐躺一起,酒精作用下,兩人都迷迷糊糊昏昏入睡。但是蘇臻心裏有事,久久不能入睡。
她想著現在的工作,要把這工作做好,精益求精還真的不容易。想著社長半夜都要爬起來看木頭,她就覺得自己的懶散愧對這份工作。此時她也很想好好睡一覺,可是因為不是睡在自己家的床上,所以睡不安穩。她感覺仿佛剛入睡,心裏因為惦記著幹燥窯裏的木頭而又醒了過來,一醒來又強迫自己睡,睡了潛意識又醒了過來。好不容易勾捱到天亮,一看時間才五點半,這邊的天亮的早,一般五點就開始亮了。她捂著有些昏沉的頭,悄悄爬起來,走到鍾煜他們睡的包間。倆人正人字大叉的睡呢,把鍾煜叫醒了,可是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睡在外麵,望了一眼蘇臻又睡了過去。她沒有辦法,隻好自己先回去。
早上的馬路上空蕩蕩的,沒有行人沒有出租車,更沒有買早餐的路邊攤,她感覺這座城似乎隻有自己一個人。四周靜悄悄的,連鳥兒的鳴叫聲都沒有。她一邊走一邊等出租車,終於有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從身後開來在她身邊停下。
司機是個留著蘑菇頭戴著眼鏡的朝鮮小夥子,年紀大概二十多歲。他問了蘇臻去哪裏後,繼續問道:“起這麼早?”
“還沒有睡呢。”蘇臻打著哈欠,把手掌心敷在眼睛上。
“日子好過啊,很自由嘛。”司機語氣裏還挺羨慕的。
“就是日子不好過才要出來喝酒啊。”她輕輕揉著又酸又脹又癢的眼睛。
“那回去就好好休息,睡一覺。你看你眼皮子都打不開了。”蘑菇頭司機瞅著蘇臻說。
“睡不了啊,還要上班呢。”
“以後別熬夜啦,你看你臉色很差,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司機很是關心的說,噓寒問暖是他們的職業習慣吧。
“謝謝。”蘇臻說著就靠著車窗眯上了眼睛。司機見她精神欠佳就沒有再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