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鍾煜不願意和蘇臻談及自己的工作,是因為他現在的處境令他非常惱火和不滿。兩個選擇:要麼放棄現在的工作離開木廠要麼妥協而留下來,他選擇了後者。
上次被外貿部長助理小楊叫去海關辦的事情,雖然第二天他完成了任務,但是他心中仍然火氣重,回來又和小楊吵了幾句,大意就是以後你不要指揮我做事情,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還有層意思就是,別把我當傻子。
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傳到了社長那裏,幾天後,在社長辦公室裏,社長對他說:“外貿部長的司機離任了,你就暫時做他的司機吧。”
“司機?憑什麼?”鍾煜一千萬個不明白,心想難道是有人在陷害自己?還是父親有意考驗?
“叫你去做就是了,你這脾氣太暴躁了,沉不住氣,不改脾氣難成大事。”社長直言不諱的說。
鍾煜聽了氣的馬上反駁起來。“我這脾氣怎麼了,我又沒有亂發脾氣,再說我這脾氣和成大事也沒有什麼必然聯係吧?成大事的人脾氣就好嗎,脾氣好能成大事?爸,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呢?難道你對我一點不了解嗎?再說你脾氣不也不好嗎?雖然別人都說你好,可是我怎麼覺得你的脾氣一點也不好,你說你的脾氣好嗎?再說改脾氣一定要淪落到做司機嗎?你不是叫我學東西嗎,去做司機能學什麼?”這是一個兒子對父親不肯定自己的自我辯護,社長一直在否定他,而他一直在抗爭著而後又隻能一次次妥協。
社長一言不發的聽鍾煜把話說完,然後抬了抬眼皮子說:“好了,我已經決定了,你去就是了。做司機挺輕鬆的,沒什麼不好……”
社長的話令他糊塗了,不知道老爸葫蘆裏賣了什麼藥。
那一刻他心中有無數個念頭,是走還是留,是服從還是抗拒,他不能冷靜思考了……走出社長辦公室,在走廊僻靜的角落,文叔跟了過來對他說了幾句安撫的話,讓他平靜了下來,他說:“社長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們不能被表麵的東西所蒙騙了。再說了就算你做別人的司機,你還是他的親兒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你就先忍耐下,就當開車玩好了。其實我很看好你,或許他這是在磨煉你的意誌呢,怎麼能就這樣武斷的說這是件壞事呢,或許是好事呢……”
文叔的話雖然暫時讓他冷靜,可是才幹了幾天他就受不了了,主要原因還是那個助理小楊。在他看來她簡直就是狐狸精,不僅和外貿部長有曖昧關係,甚至時時在辦公室裏賣弄風情,簡直令他作嘔。
外貿部長去哪裏都帶著她,就是倆人去某酒店廝混,都是他接送,他明白原來的司機為何要辭職了,肯定是看不下去了——一個步入老年的老頭兒和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他不明白這兩人是如何好上的,自古嫦娥愛少年,這個小楊有學識有樣貌幹嘛和一個老頭好上呢,他很是不解。而且社長無所不知,這事他肯定知道,怎麼還這麼縱容他們呢,難道是社長不知道他們的事?
可是他又不想去父親麵前說這些與工作無關的事,不,就是與工作有關的事情,他也不想說的。所以也就隨他們去了,隻是有時候開車時,心想車子能夠前後分離,自己安全無事,他們被甩下懸崖去,他想這才是他心中想要的結果。.伍2⓪.С○м҈
他深知自己現在沒有主動權,一切都很被動,就算抗爭也沒有用,所以就什麼都睜隻眼閉隻眼了。本來他就是那種初始會爭執反抗,到後來也就逆來順受了。麵對自己的尷尬處境,他也不想告訴蘇臻,那時蘇臻在南方也不知道,他想就這樣忍受一個月吧,也許蘇臻回來時,自己又調到別的部門去了。可是蘇臻現在回來了,他還依然是一枚小司機。
好不容易盼到外貿部長大人休假,這天鍾煜也就沒事可做,他就跑到質檢科去找蘇臻。蘇臻正在查資料做參考,甚至還用數學公式在計算著什麼。鍾煜悄然來到她身邊,她也顧不上說話,把公式算完了,才問:“你怎麼來了。”
雖然鍾煜是藝術生,但是他還是知道蘇臻算的那個是直線方程什麼的。於是問:“這是算什麼,怎麼還要列直線方程,太複雜了吧,我看不懂。”
蘇臻把文件合上,說:“算著玩罷了,但是好像可以把數學代入到幹燥工藝裏去。你呢,怎麼有空來啊。”
“哦,我今天休息。”鍾煜也不知道自己來幹嘛,或許隻是想看看她罷了。
辦公室裏的幾個大姐,看見鍾煜都暗暗讚歎其模樣俊俏,雖然大家在一個公司上班,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見麵。
於是小陸姐打趣道:“蘇臻,這是誰啊,都不介紹介紹。”那言外之意就是男朋友來了,怎麼都不跟姐姐我說聲呢。
“哦,小陸姐,這是我朋友,叫鍾煜。”蘇臻連忙起身做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