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剛上班,蘇臻拿了一份營銷部的工作報告去社長辦公室給社長審閱。看見社長辦公桌上的那盆蟹爪蘭依然是營養不良的狀態,她想著中秋回家見到家裏那盆肥嘟嘟的蟹爪蘭,又看看這盆,就連連搖頭歎氣,心想,可憐的花啊,你們要努力長啊,這麼瘦弱,讓人見了都心酸呢。她正想開口跟社長說,讓我來照顧這盆花吧……這時外貿部元部長推門而入,所以她把話又憋了回去,然後悄然退出辦公室。
在社長辦公室門外,她看到了元部長的助理小楊。昔日一臉傲氣的小楊,此時卻是一副沮喪的神情,蘇臻禮貌的一笑算是問候,可是小楊卻是麵無表情的冷漠並不理睬她,她也不介懷,低頭離開。
元部長將一個白色信封放到社長的辦公桌上,社長見了,好奇的問:“什麼意思?”
“請準許我辭職吧。”雲部長語氣似沉重似無奈的說。
社長合上手中的文件夾,說:“坐下談談吧。”雲部長低頭坐下,神色淡定。社長又問,“家裏碰到什麼麻煩了。”他根本不問工作的事。
“請不要再問了,請準許我辭職吧。”元部長語氣非常堅定的說。
“如果有問題可以跟我說,大家可以想辦法解決,辭職的事以後再說吧。”社長說著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元部長卻是鐵了心的要辭職,說:“我真的要辭職,不管你批不批,我都是要走的。如果你念舊情而挽留我,我深深感謝社長你的恩德,但是辭職一事我是經過慎重考慮的,所以請社長準許吧。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什麼事使你非要離開現在的工作呢。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你就這樣走了,我心裏並不好受啊。可是如果你執意要走的話,我也不挽留,但是工作的事你還是交接一下吧。”
“這個我會處理好,請放心。”
“那你覺得誰來接替你的位置好呢,你讓我此時去哪裏找人來頂替你的職務呢?”
“那就讓社長的小侄鍾煜來擔任部長一職吧。”
“何以見得?”
“社長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社長略加思索,說:“好吧,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我的助理也將同我一起離職,實在對不住了。”元部長似乎深感無奈。
社長點點頭,說:“就按你們的意思去做吧,你們不想留下來,我也不挽留了,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不用了,我們打算今晚就回韓國了。”
“她也一起嗎?”社長知道小楊和他的關係,他原本以為兩人隻是玩玩而已,畢竟年齡相差懸殊啊,怎麼還真當回事了,他深感驚訝。
元部長退出辦公室後,社長低聲問文叔:“是被他發現了嗎?”他的意思是私下調查元部長這事。
“不會,這事就我一個人知道。而且我也查了賬目明細,以及資料文件,並無發現有可疑之處。”對於元部長突然離職一事,文助理也覺得蹊蹺。
社長凝眉自語道:“那為何走的這樣匆忙呢?”
“或許是他和那位的關係吧。”文助理說的是元部長和小楊的曖昧關係。
“唉——去吧,這地也不是永遠呆的地方。”社長深感無奈,心想自己的公司不過是讓人混飯吃的地方罷了,別人吃飽了自然會走。說著他望著桌上的蟹爪蘭,自語道:“這花送到蘇臻辦公室去吧,它們看上去並不喜歡我,無精打采的樣子似乎在抗議呢。”社長似乎突然也情緒不穩了,感覺連花都要拋棄自己似的。對於管理人員要離職的事,他也無能為力。心想一切都是天意吧。
元部長和其助理離職一事不知被誰知道了,這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公司上下無人不知,紛紛議論猜測。
外貿部裏的同事們知道這個消息後更是炸開了鍋般的熱鬧,整個上午大家的工作談的都是這件事情。他們是看著元部長和小楊收拾好東西走出辦公室的。
“喂,這太奇怪了,怎麼突然兩人一起辭職啊,這不像是元部長的作風啊。”邱英花悄聲對鍾煜說。
“並不奇怪啊,人來人去,今天在這裏,明天在那裏,好像浮萍一樣,順著水而流,去到想去的地方。打工的應聘、工作、辭職,做老板的開公司、管理、經營、倒閉,這些事每天都有發生,所以我覺得不奇怪啊。”鍾煜不以為然的說,他一邊說一邊低頭畫著漫畫,將小楊畫做了一隻長著翅膀的怪物,把元部長畫做了一個深情的魔鬼。
“你說的似乎有道理,可是難不成兩人是因為感情問題而要一起走,想避人耳目,找個地方結婚?”邱英花還是想不明白。
“你還真天真,你覺得元部長還是情竇初開的少年?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工作?”鍾煜覺得到了中年的男人該是成熟穩重的,斷然不會為了這麼個年輕姑娘這麼高調行事。
“那你覺得呢,你覺得他們是有什麼隱情?不會是小楊懷上了元部長的孩子,然後以此逼迫元部長與她結婚,元部長不從,然後想著先離職,然後從她的世界消失?”邱英花還是拘囿於兩人的感情上看問題。
“你還真適合去寫小說,不過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男人通常被逼的走投無路時就會做令人不能理解的決定。不過我看兩人似乎不是那麼回事,不會是……”鍾煜突然警覺起來,心想不會是和公司的事情有關係吧。
“怎樣,你想到什麼了?”邱英花見鍾煜話說了一半好奇的問。
“應該不會啊。”鍾煜自問自答。他覺得元部長和父親交情不錯啊,該不會做什麼有悖公司的事情吧,如果那樣的話也不似他的作風啊。他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所以也就不貿然亂說。
“什麼不會,你倒是說說看啊。”邱英花在一旁幹著急。
“沒事。哈哈,要不要我也把你畫進去。”鍾煜笑著指著畫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