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心中如高山一樣的社長,他病重的消息自然讓公司裏的員工擔心不已,大家在工作的間隙紛紛議論著社長的病情,還說下班後要去醫院探望社長……
蘇臻上班心事重重,望著桌上的蟹爪蘭發呆,部長叫她整理的一份報告她壓根兒拋到了腦後,以至於部長找她要報告的時候,她才如夢初醒的記起。她生怕部長會不滿意她的工作,所幸部長並沒有責罵她……無助的她隻好找到田彩冰一起幫忙,田彩冰欣然答應了。
“社長的病怎麼樣了?聽說是糖尿病加重了?”田彩冰擔心的問。
蘇臻眼裏閃過一絲傷感,微微歎息道:“肝也有些問題……唉,難受,我見不得別人生病。現在一家人都為這事不開心。很想去醫院看社長,但是又不想看見躺在醫院上的他。”
“這人啊,缺啥千萬別缺錢,有啥千萬別有病。生病了就算有錢又能怎麼樣。希望社長大人吉人天相,能早點康複出院啊。”
“是啊,希望他能早些康複啊,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社長的心態一直比較好,應該會好的很快的。”蘇臻不知道說這話是不是自欺欺人了,但是她隻願意這麼去想了,除此之外的壞結果都是她不願意承受的。
“人在疾病麵前真的不堪一擊啊,我以後還是要多享受才行,不能隻顧著上班,不然突然死了,那多不劃算。”田彩冰似乎頓時覺悟了般。
“是啊,該玩就玩,該吃就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對,不能隻為了錢,這樣的人生太失敗了,是殘缺的。”
“是啊,那元宵節晚上的活動,你會一起去嗎?”田彩冰很想要蘇臻一起去。
“再看吧,估計去不了了,社長在醫院呢。唉。等以後吧,過段時間再一起玩吧。”蘇臻說話一直是氣若遊絲般的無力。
倆人一邊說著一邊忙著手裏的工作,倆人表情都凝重而哀傷。
心情同樣不好的鍾煜在辦公室裏,拿起這本文件翻了翻又丟下,拿起那本文件翻了翻亦丟下,然後用手捏著下巴對樸青河說:“元宵節的活動我不去了,你叫他們自己組織吧,費用提前發到每個部門。”
“是。我這就去安排。”樸青河領命而去。
一想到無法應付的工作,還有醫院裏躺著的父親,鍾煜就慌亂的手足無措,他用手捏著鼻梁,緊閉著眼睛,尋思著要如何辦才好,尋思要怎樣才能神通廣大的無所不能把工作做好,正冥思間徐部長敲門而入,他手裏拿著一份資料,站在鍾煜麵前說:“相關資料我已經整理出來了,根據我的分析,這次和我們作對的是島耳公司,他們為了提高市場占有率,所以……”
鍾煜聽他說著,雖然盯著手裏的文件,但是徐部長在說什麼,資料裏的內容又是什麼,他卻完全不知。他仿佛暫時變成了木偶般沒有了思維……徐部長說完,他沒有發表任何言論,隻淡淡說了句:“辛苦了,我知道了,去吧。”徐部長會意退出辦公室。
論實力島耳公司確實在鍾煜他們公司之上,而且兩家公司是夥伴關係,但是島耳公司為了自己公司的利益來了個趁人之危。鍾煜因為確實是實踐經驗不足才會觸上這樣的黴頭。
他心裏懊悔,但是卻又無可奈何,錯已釀成,亡羊補牢已晚,唯一要做的就是以後工作要仔細再仔細,提防再提防,不輕視敵人,亦不把敵人做朋友。他就是太感性了,以為大家是合作夥伴還是可以談感情的,沒想到一毛錢感情都沒有。他被生意場的欺騙氣的要抓狂了,他想自己太天真了,以為這世界很美好,沒有想到卻是爾虞我詐的算計。
他不願意自己變做有功利心和有心機的人,他以為生意隻要講誠信信譽和品質就可以了,可是根本不是那樣。多少廠家為了自己的利益拚得你死我活,惡意詆毀中傷他人產品的事情更是讓他憤怒不已,可是這就是生意場,無硝煙的戰場,他總算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他追求的東西。
他想這和自己的性格有關吧,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沒有遺傳到父親的睿智經商頭腦,偏偏生來骨子裏帶著一股柔弱的文藝氣質,這是他努力也改變不了的。他想人做事一是要勤奮,二是要興趣,二者兼備一定把一件事做好,如果做的不好,一定是因為自己不喜歡了。
他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裏胡思亂想著,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否定,他有一種未知的恐懼,就是無法管理好這家公司的擔憂,他完全無望,這是人本能的一種能力——對自己於某事駕馭能力的預知。
他後悔自己做了這樣的選擇,那就是違心的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注定會做的很糟糕,但是不做這樣的選擇,不親身經曆,他可能也無法領悟到這一點。
香煙是抽了一根又一根,他甚至覺得喉嚨都幹的要起火了,嘴裏都被煙熏得糊了,口水帶著一股苦味兒,可是不抽煙他會更加失意無趣。
樸青河敲門而入,然後打開換氣扇,並將窗戶推開一條縫,說:“屋子裏都是煙,我開窗戶透透氣。他們問你明晚元宵節的活動去不去呢,我說你有事去不了,大家也都表示理解了。我覺得要是有空,你還是去的好,至少去打個招呼,露一麵回來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