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臻上了一堂高溫瑜伽課後,從浴室沐浴出來,一邊和客人交談著,一邊漫步走到大廳,她一眼就看見了擺在大廳茶幾上的鮮花——一束橙色和紅色的太陽花。
她走到茶幾旁,欣喜的問:“有人送花給我了?”其實她並不確定,不過是故意自我陶醉玩笑般的問。
“這位美女送的。”袁阿姨指了指沙發上的一個女孩兒說道。
“蘇臻……”蘇臻聽到有人叫她,她扭頭一看才發現沙發上坐了好幾位客人,其中一位就是蜜兒,因為以為都是客人,她開始沒有細看。
“蜜兒——”蘇臻驚喜的看著蜜兒,脫口而出的喊道,“來多久了?有水喝沒?”
“嗯。有,阿姨倒了水給我。你在忙吧……”蜜兒秀氣的說著。
“嗯,不過已經忙完了,等我換身衣服,咱們出去聊。”蘇臻說著就進了更衣室換衣服。
倆人來到瑜伽館旁邊的咖啡廳,蘇臻和蜜兒麵相而坐,兩人點了咖啡後,蘇臻這才細細打量起蜜兒來。
兩人差不多三年沒有見麵了,蘇臻見到蜜兒心中有些小小的震驚。
三年前那個留著花苞頭,笑容甜美,皮膚細嫩,充滿活力的女孩兒不見了。眼前的蜜兒臉上分明寫著滄桑二字,仿佛受了什麼打擊般,顯得比實際年齡大了好幾歲,唯一沒有變太多的是音色,聲音依然是稚嫩甜美的童聲,隻是說話的時候顯得很謹慎,似有些拘束。
蜜兒望著蘇臻不好意思的笑笑,說:“你還是喜歡喝咖啡啊。”
“沒,喝的好少了,現在都改喝紅茶了。”蘇臻望著蜜兒,很想問她這幾年發生了什麼變故,因為蜜兒完全變成了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在她的想象中,蜜兒還是那個活潑可愛甜美的女孩兒,可是歲月卻在她年輕的臉上刻上了滄桑,她望著蜜兒有些心痛又有些心酸。
蜜兒亦打量著蘇臻,三年過去了,她的氣質更加成熟更有女人味了,不施粉黛的臉,看上去清澈幹淨,齊耳的短發幹淨利落。她望著蘇臻,說:“你怎麼把頭發剪了,不過短發也好看呢。”
“嗬嗬,生孩子之前就剪掉了,還不是因為生孩子,以後還會長長的,沒有關係。等再長長一點,我就去燙一下,然後等慢慢長長。”蘇臻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她心裏很多話想問蜜兒,想知道她這段日子怎麼過的,但是又害怕問,生怕聽到她說過的不好的話,那定然會讓說的人和聽的人都傷心。
“嗯。”蜜兒端著咖啡,小心的吹著,然後抿了一口,眉頭微蹙,“好苦。”
“放糖嘛,我來給你放。”蘇臻說著就撕開糖包。
蜜兒連連擺手,說:“不,我就喝苦的,其實原味的苦苦的味道最好喝。隻是好久沒有喝了。”
“哦,我一直不喜歡放糖,也怕發胖,哈哈。”蘇臻笑著用右手小指勾了勾額前的頭發,接著問道,“現在在哪裏工作啊,從事什麼行業?”
“嗬嗬,現在我是無業遊民,沒有工作,這不走投無路來投靠你了嗎。”蜜兒直白的說。
蘇臻怔了一下,疑惑的說:“怎麼會呢,你學的那個專業找工作不難啊。”
蜜兒臉上浮過一絲無奈的冷笑,說:“別提了,我大學都沒有畢業,後來沒有讀了,肄業了,以後也不想讀了……”
“為什麼?”
“因為心靜不下來,心思不在學習上,那時感覺快要死掉了,哪裏會想讀書呢。不過後來遇到一個男人,也改變了我的命運。如果那時……也許……唉,誰知道呢。”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想說如果那時你能在我身邊,也許我會讀完書……
“嗯,說說看。他對你怎麼了?”蘇臻耐心而好奇的詢問。
“後來我在社會上認識了一個男人,是個官二代,已婚,可是我當時不知道。我們在酒吧認識,那時他正在靠家裏的關係考名牌大學的研究生,我想他是個有錢的高材生可以交往,所以第一次見麵他就吻了我,我也沒有拒絕。他是那種瘦瘦的,一看上去就壞壞的男人,但是又很會討你歡心,那時我太孤獨了,一被他哄著就樂壞了,然後就跟他在一起了。
“我那時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還傻傻的等著他的承諾。那時確實對他有動心,隻因為孤獨,但是真的很快樂,和他在一起半年,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我很留戀那段時光。現在想來,那都是人生中最美好快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