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蘇臻幾乎是一夜未睡,想著跟鍾煜談離婚,他不答應,她心裏就煩亂不安。就好像是,自己已經把臉撕破了,因為他不同意,還要厚著臉皮麵對他,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
她又想著被冤枉的蜜兒,電話聯係不上,心裏就很不踏實,生怕她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想著白天要上班,於是她暗示自己無論如何要睡一下,天亮之後她稍稍睡了一會兒,可是一到了平常起床的時間,她就又條件反射的醒了。
她慌亂的起床、洗漱、換衣服,以為時間已經很晚了,出門前看時間,結果比平常還早。
鍾煜一整晚也幾乎沒有睡,他坐在沙發客廳裏抽了一整晚的煙,天亮的時候實在熬不住了,才躺沙發睡著。蘇臻起身經過客廳,就聞到了濃烈的煙味兒,她蹙眉不滿,但是見他睡著了,也沒有理他。
盛夏的天氣,讓蘇臻一出門就感覺到酷熱難擋,甚至感覺心中熱的似一片沙漠般荒蕪。她精神狀態很不好的趕到店裏,不過因為戴著墨鏡,看見大家又是以笑臉相迎,所以大家也沒有覺察出她的異樣。
一進店,她就搜尋著蜜兒的身影,蜜兒如往常一般神情自若的在更衣室裏擦地板。
“嗯哼——”蘇臻故意在蜜兒身後哼了一聲,然後把更衣室的門關上。
蜜兒聽見蘇臻的聲音,朝後抬頭望著蘇臻,笑了笑,繼續低頭擦地板。
“你昨晚去哪裏了?我打你電話關機,急死我了。說了不許關機的啊。”蘇臻幾分埋怨幾分責備的說。
蜜兒聽出蘇臻是在擔心自己,於是說:“我後來到酒店就睡覺了,就關機了。”她一邊說一邊低著頭繼續擦地,不敢看蘇臻。
蘇臻彎腰將蜜兒扶起,說:“幫我想想辦法吧,怎麼樣才能離婚?他現在就是不答應離婚啊。”
“啊?”蜜兒怔了一下,說,“別離啊,幹嘛離婚啊。”
“你說奇怪不奇怪,家裏怎麼會少東西呢,還是他媽媽的東西。他媽怎麼說你的?”蘇臻氣憤的問。
“算了,別說了,我都不想再記起這件事。”蜜兒微微歎息的垂著頭。
“你知道嗎,他媽昨晚也走了,留著一張紙條說是回韓國了。”
“啊?”蜜兒有些驚訝,繼而又了悟般的“哦”了一聲。
“你覺得這事,像是他們倆母子合夥搞的麼?可是目的是什麼呢?”
“這……我不知道。”蜜兒心裏明白,但是她不想說。
“唉——簡直是魔窟,怎麼會碰到這麼極品的男人和婆婆。實在是對不起你,真的。我真後悔答應讓他媽搬過來一起住,真是氣死人了。”蘇臻說著坐下來。
“好了,別氣了,風波過去了就是平靜的湖麵了,以後的日子還是得過啊。開心點吧。”蜜兒懂事的安慰。
“你還真想的開,要我非和他們拚個你死我活。”蘇臻不解氣的說。
“拚?怎麼拚?再怎樣我都隻是個局外人啊,而且我也沒有比較去和他們計較。我能懂他們,他們的心裏必定是住著一隻困獸,所以才會把不滿和憤怒撒到我身上吧。如果他們覺得這樣做能讓他們開心,我接受,因為他們是你的家人。而且我在你們家住了那麼久,一直都被你寵著溺著,受這點委屈也值得,真的。”蜜兒的觀點顯示出她非凡的氣度和教養。
聽到蜜兒這麼懂事的話,蘇臻真心覺得蜜兒長大了,但是又想著從前做了那麼多糊塗事的蜜兒,她就心痛不已。她想蜜兒本身是一個非常懂事明事理有修養的女孩子,卻因為對現實的無奈,而做了那麼多糊塗事,想到這她就愧疚,覺得自己對不起蜜兒,但是她又不好表露出這樣的心思,隻說著:“你能這樣想,我真的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