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2 章 國慶八天(1 / 3)

“怎麼了呢?”蜜兒好奇的問。

其實平常上班她見蘇臻神色不對就想問,因為是公共場合不好問,所以又沒有問了,但心裏還是很擔心蘇臻的。

這次出來旅遊,她估摸著蘇臻肯定又是情緒不佳的一時衝動之舉,因為來這裏根本就是毫無準備的,完全是因為隻有飛這裏的飛機了。在飛機上時,她就想向蘇臻問出自己的疑惑,但是怕周圍別的乘客聽見,她還是忍住沒有問。

現在兩人單獨相處了,她終於可以把想問的問題問出來了,憋在心中已久的問題已經發黴了,這股黴味兒讓蜜兒問的膽怯,蘇臻聽了傷感。

“唉——別提了。”蘇臻搖了搖頭,然後就沉默了。

“你們還沒有和好?”蜜兒小心翼翼的問。

“切,還和好,都要離婚了。昨天還跟我說去辦離婚手續的,結果沒有看到他人,估計他又不想離了吧。我現在對他是完全死心了,她死了都不管我的事。”蘇臻說著就一口氣悶了半瓶啤酒。

“慢點慢點喝,你這樣喝怎麼行?”蜜兒連忙按住瓶底。

“喝死算了,沒意思。你說這旅遊有什麼意思?換了環境卻換不了心境,煩人的事情總是在心頭縈繞不散。”

“你們倆每次都吵著要離,結果又不是真的離。我看你們倆就這樣過吧,吵吵鬧鬧過一輩子也是一種活法。有的人年輕的時候吵,年紀大了反而不吵了。有的人吵歸吵,過日子歸過日子。離婚還真的傷不起。”蜜兒勸道。

“你就別勸我了,我現在什麼都聽不進了,也不想聽。你不是當事人不懂,他真的太可恨了,我都沒法跟你說,說了丟人。算了,別說我們就喝酒好了,吃吧,這些都是特色小吃,多吃點。”

“哦,好,那我不說了。其實我也知道自己不該說。”蜜兒連忙識趣的回答。

“沒事,我們是一家人,就當說說家裏事情好了,隻是現在,我不打他當家人看了。哈哈,好好笑,我覺得我太壞了。先玩兩天,回去就去簽字離婚,估計他都已經把離婚協議放家裏了。”

“雖然知道你不愛他了,但是聽到你說要離婚,我心裏還是挺難過的。你們倆可真會演戲,把我都給騙了,我還以為你們倆的關係很好呢。”蜜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別難過了,我都不難過,你難過什麼。來,喝酒。離婚萬歲。”蘇臻舉起酒杯,蜜兒舉杯碰杯。

“萬歲,萬歲,萬萬歲,哈哈。”蜜兒眉開眼笑的說。

蘇臻打了一個酒嗝兒,然後問道:“對了,上次的事情,我真的很疑惑,鍾煜她媽媽的衣服到底是怎麼不見的。我怎麼覺得就是個陰謀呢。”

“我也不知道,就別提這事了,我確實被傷到了,本來我還很信任大家的,現在我有種被拋棄和背叛的感覺。要怪隻怪我自己要去住你家,然後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唉,別說了吧,真的別說了。”

“好吧,那就不說了。”

“說說你吧,講講你的戀愛史嘛,我想聽浪漫的情節,不開心的就不要說了。第一次牽手啊,第一次接吻啊……好不好?”蜜兒滿心期待的問。

“那有什麼好說的,都過去了,記憶都模糊了,哪裏還記得那麼多。”蘇臻搪塞道。奇怪的是,聽了蜜兒的問話,她心中想到的居然是和成卓的那個羞恥的吻。到底是因為那一耳光才記得如此深刻呢,還是因為在乎他而記憶猶新呢。此刻她竟完全想不起和朱朗哲和鍾煜在一起的第一次了。

“你好小氣,什麼都不說,下次再也不陪你來旅遊了。哼哼哼——”蜜兒故意生氣的說。

“不來就不來,我一個人來。免費旅遊都不要,不要白不要,正好幫我省錢。哈哈。”蘇臻毫不示弱的回答。

“你就知道欺負人。”

“哪有,根本就沒有。”

“……”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話聊,蘇臻嘴上說笑著,可是心裏卻依然是陰霾的。她想這次一定要痛快的忘記,不能讓情緒再這麼稀裏糊塗的惡劣下去,忘記成卓,忘記鍾煜,她暗示著自己。她想從此做個薄情寡義的人好了,無需在乎誰的感受,自己都已經在乎不了了,哪裏還顧得了別人呢。

她認為這麼久了,該是遺忘和解脫的時候,不能再盲目下去了,不然被摧殘的隻能是自己脆弱的心靈。

倆人一番神聊著,喝的醉醺醺的這才爬到床上去。

蘇臻咕噥著:“旅遊還真的沒有意思,就是跑來喝酒了,到哪裏喝酒不都是喝。”

“喝的是環境嘛,你看這裏窮鄉僻壤的,到處是樹,沒有汽車的呼嘯聲,你在城市哪裏有這樣的去處呢。再說了不是有我陪你嗎,我可是你忠實的粉絲啊。”

“是,幸好還有你陪我,不然我就孤單了,真真的落單了。”

“這話應該我來說才對,我是真真的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會有的,會有的,麵包,朋友都會有的……”蘇臻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隻覺得很困,於是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陽光撒滿了整個陽台,已經是晌午了,這一覺倆人睡的超級沉,仿佛這一年欠的瞌睡都已經補回來了。

蘇臻醒過來覺得精神大好,說:“起床,起床,今天去爬山,順便去拜拜菩薩,賜我一個美男子,但一定是要完全忠誠於我的。男人不能接受背叛,女人也一樣。不管是心靈的背叛,還是身體的背叛,都是不能容忍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去了洗手間。

“就天亮了啊,我怎麼還這麼困呢,困啊,想睡啊。”蜜兒嗚呼哀哉道。

“起來,起來,不許睡了。”蘇臻嘴裏含著牙膏泡沫,去掀蜜兒的被子。

“你好壞啊,怎麼可以強迫我起床,我再睡五分鍾吧。”於是蜜兒趕緊又合上眼,捂著耳朵,想要再躺一會兒。每天她覺得躺著是最舒服的事情了,就算叫她躺幾天幾夜不吃不喝,她都是願意的。

“快起來吧,我要出門咯。”蘇臻梳洗完了,蜜兒還躺著。

“你這麼精神這麼好,這麼大的幹勁?一點都不像要睡懶覺的你。”

“我一直都表現很好,不睡懶覺的吧,哈哈。”

“今天去哪裏?”

“爬山。”

“這麼曬爬山,會熱死去,皮膚也會被曬黑,我們坐車上去嘛。”

“好啦,快起來,別唧唧歪歪的了,我都爬的動,你還不行?見鬼了。快,快——”蘇臻說著就打著蜜兒的屁股催促她起床,“還沒有我們家子衿聽話,你這孩子,真是。”

在蘇臻的催促下,蜜兒隻好起身。她心裏是渴望旅遊的,可是到了這裏後,發現也沒有什麼好期待的,感覺山川是千篇一律的,早就看膩了。她也不喜歡爬山,覺得爬山沒有樂趣,枯燥而乏味。雖然心裏這麼想,她還是跟著蘇臻出了門。

她們沿著環山公路往上走,足足走了四五個小時,才抵達半山腰的寺廟裏。

這座廟有上千年的曆史了,一座座經曆無數風雨的廟堂,年久失修,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坍塌,但遊客們卻依然放心大膽的在廟堂間穿梭。

寺廟裏靡音陣陣,煙霧繚繞,來這裏的遊客都懷著一顆無比虔誠的心來叩拜。

蘇臻和蜜兒也把各大神一一叩拜過,本來蘇臻還想著要求簽算命的,但是想一切早就命中注定又何必去算呢。

在廟裏差不多逛到黃昏,倆人才打算坐大巴打道回府。

倆人朝廟外走去,在廊橋上與幾個僧人擦肩而過,僧人們都低著頭目不斜視的過去。但是一個戴眼鏡的僧人卻引起了蜜兒的注意,她說:“你看,連和尚都戴眼鏡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和尚找情人都不奇怪。”蘇臻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不過還是回頭去看了看。

雖然那個背影是穿著僧袍,但是她覺得那人的身形很眼熟,突然她就聯想到那個人是誰了,她連忙跑過去,追上僧人們,用手攔住戴眼鏡的僧人。

戴眼鏡的僧人停下腳步,閉上眼睛不去看蘇臻。蘇臻看著他,立刻就紅了眼眶。其餘的幾個僧人,不理會他們,自行走了。蜜兒也好奇的追了上來,她見了,不驚傻眼了,這不是成卓嗎?換了身衣服,居然都不能認出來了。

蘇臻淚眼模糊的望著他,成卓閉著眼睛靜佇,並試圖走開,卻被蘇臻擋著。此刻蘇臻有很多話想說,想問。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原來鍾煒說的都是真的,隻是她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見他。

他看上去比之前瘦了,黑了,滄桑了,但眉宇間依然是從前的英氣和睿智。

她不想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哭,可是眼淚就是不爭氣的流,她想說話,可知道不管說什麼,恐怕都是廢話,但她知道如果不說話,估計以後再沒有機會說話了。命運不會再有這樣的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