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野伏在崖岸邊,望著那一團小小的,白色的身影墜入海水中,被巨浪吞噬掉,卷入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他攥著手心,閉著雙眸抬起頭,嘴唇被咬破,一股腥紅的血液順著破損的地方溢出來。
他的心髒,仿佛被人用刀子硬生生剜走一塊,空落落,泛著疼意。
“快……給我派人,加派人手,給我搜救……搜救。”
哪怕是屍體,他也要從將她帶回來,綁在身邊。
阿城等人都知道,即便是現在跳下去,展開大範圍的打撈搜尋。
也無濟於事了。
人,怎麼可能搏得過浩瀚的大海。
一個又一個的巨浪早已把人掀翻不知何處去了。
雲慕野的搜救工作維持了整整半個月。
他派出去不知多少海上搜救隊員,耗資千萬打撈費。
都沒能找到雲裳的遺骸。
雲慕野把自己關在酒窖裏,把酒窖裏的酒喝空了。WwW.com
他不洗頭,不刷牙,不洗澡,不刮胡子,不見人。
隻喝酒。
最後因胃出血送去醫院搶救了兩次。
他最後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雲裳已死的事實。
他覺得老天在懲罰他,懲罰他的殘暴,懲罰他的不知足。
以至於雲裳那丫頭的屍骨都沒能留給他。
頹廢了將近一個月,雲慕野從房間出來了,恢複如常。
他依舊是那個陰冷邪魅,殘酷狠毒的雲慕野,跟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更大的區別就是,他在商場的手腕更加武斷殘暴了。
沒人知道,他的身邊失去了一個叫雲裳的女孩兒。
這次來陵城,也是為了一單大生意,跟藥品有關的生意。
借著談生意,順便來陵城散散心。
——我是記憶結束分割線——
顧易檸在聽到雲裳死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用手揪住了雲慕野的衣領,澈亮的眸盛滿憤怒,“她為什麼會死?是不是你把她逼死了?”
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肯定雲慕野當時四處派人搜捕她,她最後被逼無奈才選擇的走向絕路。
雲慕野低頭邪笑,望著顧易檸抓住他衣領的手:“是我把她逼死的又怎樣,你不過見過她幾麵而已,我可是把她養大的人,我如何處置她,跟你有什麼關係?傅太太還是放尊重點,現場這麼多名流在場,還有這麼多媒體在,別把場麵弄的太難堪。”
雲慕野是個麵子極強的人。
他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雲裳死的時候,他有多痛苦。
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他這些天過的都是什麼日子,他的心裏裝著愧疚和孤獨。
傅寒年瞥見顧易檸的手,正捏著他的領口,放在他鎖骨處。
他本不願意搭理雲慕野。
可現在不行了。
傅寒年用左手,扯開顧易檸抓著雲慕野衣領的手,然後自己抓了上去:“我來幫你,你盡管逼問即可。”
雲慕野:“……”
這傅寒年怕不是有毛病吧。
他抓他幹嘛。
他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雲慕野雙手握住傅寒年的手腕,嫌棄的想要掰開他的手。
可傅寒年的力氣很大,他沒能輕易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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