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年選皇家兒媳的規矩,通常是聖人與後妃相看好了,各皇子亦願意,便可直接照名下聘。
這也是成為皇家兒媳的途徑中最為正式且受優待的一種方式。
至於太子選妃,除開直接下聘,也可似聖人般采選。
隻是這樣選上來的,始終不如皇家親自下聘的。
但因今年聖人有意簡略操辦,所以會省去采選部分直接選定下聘。
江慈若想成為三皇子妃,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達成兩點即可。
第一,聖人、皇後以及三皇子母妃都認可她。
第二,三皇子認定她。
這當中,皇後隻是礙於身份,需要有個為庶子做主的姿態。
若劉貴妃與聖人都喜歡,她自不會說什麼。
江慈這份心思,就隻有母親花氏與玉桑最清楚。
相較之下,玉桑又比母親更適合傾訴。
“所以,姐姐是已與三殿下互通情意了,還是此刻準備去與他互通情意?”聽著江慈的雄心壯誌,玉桑一個頭兩個大。
她將懷疑落在韓唯身上後,就琢磨著怎麼探探韓唯的底。
結果韓唯這頭還沒開始,江慈這頭就先開始了。
旁人姻緣,本不該是她隨意插手的事。
但在玉桑看來,她是見證了江慈這段感情結局的人。
若江慈執意於三殿下稷陽,結局恐怕難以圓滿。
可要她在什麼都還沒發生之前就強行阻止,她又不免多想一層萬一這一世並不如她猜測的那般,她若橫加阻攔,反而節外生枝,那又該如何?
人生許多抉擇,都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她對一切尚處在猜測中,很多事不敢斷言。
江慈聞言,臉蛋竟紅了:“你在取笑我不成?”
玉桑暗暗扶額,你哪裏看出來我是在取笑你。
我分明是在小心翼翼的試探你。
事到如今,玉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笑笑:“桑桑怎麼敢。隻是覺得,倘若三殿下對姐姐真的無意,姐姐未必是自作多情之人,必是他有過什麼舉動,才給了姐姐這般信心與念頭。”
“然則,這舉動是有心還是無意,是鼓勵還是尋常之舉,姐姐定要看清楚再行事,否則便是拿著自己的清譽,乃至整個江家的顏麵犯險。”
江慈頭一歪,眯眼壞笑:“咦我們桑桑,如今真有江家娘子的風範了。”
整個江家裏,知道玉桑身份是假的,也隻有江鈞和江古道一房。
玉桑失笑:“姐姐才是在取笑我。”
江慈也知今時不同往日,她早已聽父親說過,叔祖父十分厚待桑桑,如今那頭院兒裏,無人不把她當寶。
而這一切,說是她自己掙回來的也不為過,江慈自不會拿這個與她玩笑。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千萬別多想。”
玉桑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姐姐的意思,所以,姐姐也該明白我的意思。”
江慈雖熱血沸騰,但到底沒失了理智,她點點頭:“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
玉桑很快就知道了江慈心裏這個數長什麼樣兒。
據悉,皇後欲往鄰近行宮的大夏國寺天寶寺進香祈福,誦經半月。
嘉德帝向來疼惜皇後,唯恐她在寺中孤清,恰如公主皇子讀書選陪讀一般,他打算在世家貴女中選取一些人陪皇後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