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八更(2 / 3)

玉桑回頭看了一眼,忽見黑狼就站在幾步之外。

他走過來:“屬下奉殿下之命護送娘子回府。”

……

韓唯來時,稷旻已在茶座飲茶,眉眼間凝著一股冷色,見韓唯進來,又露出幾分笑。

韓唯似模似樣參拜,稷旻心情不錯,開門見山:“今日來又是為何?”

韓唯眼觀鼻鼻觀心:“抓獲古剌奸細一事,臣心中多少存疑。”

稷旻:“存什麼疑?”

韓唯:“五殿下能在古剌人出沒附近找到他們做手腳的證據,卻沒有發現他們與朝中之人勾結的證據?”

稷旻:“傳來的消息說不曾查到,想來是沒有的。”

“不可能。”韓唯緩緩道出三個字,稷旻唯一挑眉:“韓大人似有不同見解。”

韓唯:“隻要相交,必有痕跡,古剌狡詐,說不定早已藏起證據,好比這個時候,隻要他們手中握著證據,這個和他們勾結的人就一定會想方設法救他們。”

稷旻:“也可能加快進程,設法讓他們死在路上啊。”

韓唯笑笑:“好,即便沒有證據,難道五殿下當真要將人送來京城才審?”

稷旻假裝不懂:“說了是公審,當然要送來京城。”

韓唯:“冒著途中生變的風險也要把這段路程拉滿,是殿下真的覺得此案有公審必要,還是刻意在營造氛圍?向人示威?”

稷旻微微抬頜,反問:“那韓大人明明有想法和線索,卻捏著不放,轉而在滿京城鬧騰,是真心查不出,還是同樣為了給誰壓力?”

兩個男人對視片刻,刀光劍影盡融於眼神交彙間。

倏地,韓唯彎唇輕笑:“殿下此言差矣,臣今日來就是想告知殿下,線索已經有了,不出意外,臣即刻就要去查了。”

稷旻眼神一動,“那……很好啊。”

韓唯似乎真是來說這個的,說完便無他話,轉而去麵聖。

稷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冷笑一下。

憋了這麼久不出手,無非是怕成他借刀殺人的工具,怎得偏偏在今日就要出手了?

又或說,怎得她來哭一哭,便準備出手了?

……

“殿下,出事了。”

心腹從外跑進來,稷陽穿著鬆軟白袍坐在書案前,冷冷抬眼:“何事驚慌?”

心腹內侍跪地,“方才奴才去東宮暗查情況,竟、竟瞧見……”

稷陽眼神微亮:“是不是太子那頭有了動靜?”

人是昨夜擄的,今早便出了城,也往東宮那頭投了信。

原本隻是一搏,沒想那小娘子當真是稷旻的心頭好!

“奴才瞧見,那江太傅的孫女,江玉桑江小娘子一人闖進了東宮!”

“什麼?”稷陽猛地起身,慢慢一盞茶被袖擺打翻,濺了一身。

“不是抓到人了嗎?她怎麼可能出現在東宮?”

“沒、沒有錯的,那江娘子曾在萬壽節上大出風頭,又留宿宮中,但凡是主子身邊當差的,少有不認得她的!”

稷陽大怒,一腳踹翻地上的人:“那你告訴我,昨夜抓到的人是……”

突然間,稷陽像是想到什麼,立即衝了出去:“去準備,現在出城!”

城外郊野的荒宅內陷入一片死寂,著勁裝打扮持長刀的十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

誰也說不清,為何從江太傅府上擄來的小娘子,竟是隔壁江祭酒的孫兒,三殿下的未婚妻。

相較之下,江慈竟是最鎮定的那一個,麵不改色的坐等,心中算著時辰。

自從太子反將一軍後,稷陽被懷疑,所以出行會更加小心。

江慈猜測,在他的計劃裏,原本是不會親自出麵的,他隻要找個偏遠隱蔽的地方把人藏起來,然後和這頭保持聯係,就可以用人要挾太子,讓太子親自把那幾個古剌禍患處理掉。

論理,稷陽與玉桑交集不多,縱然太子與玉桑牽扯過深,但這些他未必知曉。

之所以還將玉桑當做最後的籌碼,說是歪打正著,不若說是他已計無可施,隻能從這裏來搏一把,看看太子會不會為一個女子退讓。

現在,計劃出了偏差,他應該會花時間在城中故布疑陣,然後悄悄潛出來。

果然,這邊的人是晌午之前將消息送進城的,一直到日落西斜,天色漸暗時,外麵才傳來動靜。

人走進來時,現在門口定住了,江慈眼珠輕轉,看向滿臉驚愕又泛著怒氣的稷陽,竟微微笑了笑,像是熟人偶遇,又像久別重逢。

稷陽死死盯著她看了半晌,終於抬腳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她麵前。

“騙我?”稷陽眼中有鮮明的痛色,落在江慈眼中,竟像是一種刺激的享受。

“我何曾騙過殿下?”

“你說會與我站在一起,並肩同行,這就是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