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咬咬牙,知道自己越躲他越來勁,索性轉身撲進他懷裏,兩條白生生的手臂勾著他脖子,小聲嗚咽起來。
稷旻早將她這套看的明明白白,他身高腿長,閑閑倚在溫泉避邊,嘴角懶洋洋勾著,任由她撒嬌耍滑。
玉桑哼唧一會兒,見他沒再有什麼動作,也漸漸歇聲,假模假樣喚來冬芒。
冬芒早將溫酒與食物準備好,手腳麻利的送到池邊,又將厚厚棉袍放在斜榻上,垂首退了出去。
玉桑連忙抱住他的腰,軟軟道:“又渴又餓,我們先上去吧。”
稷旻垂眼睨她,哼笑一聲,暫時饒了她。
玉桑如臨大赦,吭哧吭哧爬上去,撈過浴袍裹得緊緊的,又來服侍他。
沒法子,這是她自己許下的諾言。
白日裏許她出去瘋玩,晚上定叫他滿意。
若非她鬧的滿山皆知,怨氣栽道的臣子幾乎將溫泉宮頂掀翻,他當真不會出麵。
在玉桑的服侍下,稷旻套上浴袍,與她並坐池邊,吃吃喝喝,赤腳在池水中嘩啦。
“旻郎,今日之後,我會不會變成京城最大的老鴇?羅媽媽若見我有今日成就,怕是會無比自豪。”
稷旻嗤笑一聲:“待母後傳你進宮責備你時,你可別求我救場。”
“我才不求你!”玉桑:“你瞧著吧,我定會叫你們笑得,不是所有煙花場地都是烏煙瘴氣,也不是所有淪落青樓的姑娘們都想著怎麼攀龍附鳳!這京城裏的風氣,也該改改了!”
稷旻笑容冷了些。
可不是,眼前這位,便是從未想過攀附。
幾輩子的心願加起來,無非是衣食富足,然後找個青山綠水的地方養老。
無拘無束,無苦無難。
所以,他又怎能讓她在嫁給他後頗受拘束,災難不斷?
思及此,稷旻又一聲歎息,完全敗陣。
罷了,倘若母後事後真的怪罪,他也無畏去護她一回。
她雖大膽,但其實行事有數,多數時候並不需要人在意。
而且,他此刻有更在意的事。
稷旻擁住她,就著她捏著遞來的果子咬了一口,忽道:“待過陣子得了空,想不想去雲州走走?”
“雲州?”玉桑偏偏頭,眼底滑過疑色:“為何去那裏?”
稷旻眼神幾變,若無其事道:“此前你為父親求追封,曾親自整理了他的遊記。今戰事已平息,古剌不複存在,大夏疆域也略有變動,你獻給父皇的輿圖,想來也要改改了。”
玉桑眸子一亮,已然懂了:“你是想像父親當年一樣,親自走過,然後繪圖?”
稷旻將她摟緊了些:“你是從那裏回來的,可還記得從前的邊境處有一座山?那山中藏著許多古墓,稀奇珍玩更是不計其數,大戰之後,這座山被挖掘,裏麵竟還有一條密道,戰事了結後,李非儒一直在帶人摸索,若你有興趣,我們可以去瞧瞧。”
稷旻的話,令玉桑有片刻的怔愣。
對啊,她就是從雲州回來的。
可是,她好像忘記了些事情。
她恢複意識時,因為身上的傷太重,時而分不清夢境與真實。
後來,她總算傷愈,意識也漸漸清明,卻是好幾個月之後的事。
文緒告訴她,他們該回去了。.伍2⓪.С○м҈
霎時間,像是催發了她埋在心理的一個念頭。
從那日開始,她顧不得許多,隻知道自己一定要回去。
回到京城後,所有人都為她平安歸來而慶幸,獲救一事也是文緒在解釋,她隻用休養就好。但其實,真要她細細回憶當日之事,當真隻有一片空白。
所以,她並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受傷出事。
回來後,她才得知韓唯的毒已經解了,但對於蘭普的下落,卻是無人得知。
總之,記憶似乎出現了一段碎片,時間越久,碎片越發成為空白。
但是,她從未向稷旻求證過什麼。
在她心裏,她想回來,她便回來了。
她想與他在一起,便與他在一起了。
人活著,重要的永遠是前方的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就像不去找的東西反而處處出現,也許有一日,這段空白,會慢慢的填補起來。
已嫁做人婦的少女終是顯出幾分成熟風韻,神情裏或驚喜或期待,或茫然或遲疑,唯獨沒了那份受歲月蹉跎的平靜和讓人心疼的認命姿態。
稷旻看著她,眼底隻剩一片柔情。
旁人記起一切,終得釋懷。
唯獨你忘記一切,是為解脫。
老天爺,終究疼愛了你一回。
作者有話要說:嗷還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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