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隊伍為省火油,他們能背的東西有限,每隔十個人才會有人舉著火把。
舉火把的人是知曉路徑的。
其他人隻要跟上,不要亂走,根本掉不進懸崖。
所以楊滿山不存在愧疚,隻擰眉瞪視石磊:“一驚一乍耽誤行程,這裏連個山洞都沒有,你們要凍死在外麵?想死,不要拉別人當墊背的!”
石磊咽了咽口水,緊了緊身上背的物資,一開口說話聲發顫:“頭兒,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瞪我啊。你快向後轉,看你左手邊西北方向,除了懸崖,那裏還有那麼多綠眼睛。”
隨著石磊這話,明明百人隊伍卻隻聞唰唰的風聲,沒有其他動靜。就好像誰敢亂動,就會驚動遠處的綠眼睛。一個個僵著身子。
滿山早就發現了。
作為獵戶出身,楊滿山和動物打過不少交道。
他認為野獸在不缺吃少喝感受不到攻擊時,野獸們也是會怕人的,都在盡量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要是犯我,我追千裏的準則。
況且他心裏安穩還因有一個小妹在。
小妹是最先發現的。發現時就說了,埋頭走他們的,那群野獸不會過來。
雖然小妹夫立馬掏出“護心紅布”又是蒙臉又是蓋頭的,死死挎住小妹的胳膊,用染血紅布包的隻剩下眼睛,小妹夫很緊張。但他和小妹卻一致認為不算事兒。也就沒和大家提狼群來了。
而看看大家此刻的表情,楊滿山心累。
他終於感受到大姐夫的不容易了,管這麼多人太操心,看來他需要改的第一件事是不能嘴懶:
“別慌,我再說一遍,隻要聽我的命令,甭管來什麼動物,就什麼事兒都沒有。
你們要是不聽,頻頻出狀況,讓它們感受到被侵犯,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將哪個人單扔出去,或是自己回去,走下山。
我這裏不留孬種。”
說來說去,不就是沒有人有能耐辨認方向走回去嘛。
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據說,被抓的那些敵軍之所以能翻過這座山,裏麵是有一位有二十多年翻山越嶺的亡命徒領路。要不然那些死士也不行。
……
第二日直到晌午時分,隊伍才停下腳,按照審訊出來所畫的輿圖,尋到一處能暫時歇腳的天然山洞。
楊滿山下令,派人去兜回來一些雪,化開讓大家喝點水,吃點東西補充能量。
他聽到有手下靠著山洞感慨:“沒想到,我還活著。”
“是啊,”附和的人拽下滿是冰霜的麵罩,感覺眼睫毛都是冰溜子,喘著粗氣搓著沒知覺的手腳接話道:“我以為我會受不住這份冷,我的最終結局是凍死。經過這一夜才發現,冷、餓、累算個啥呀,凍不死,屁事兒不算,我還能承受更多。”
這些小兵看到楊滿山從麵前走過,還很會安慰自己,湊頭一起議論道:“噯?你們發現沒有?其實楊頭最是麵冷心熱。”
也不知他們是咋發現心熱的,明明楊滿山沒對他們說過一句軟和話,但他們就是覺得楊頭能帶著他們活著走出原始森林,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善人。
人狠,話不多,楊頭很值得被尊重。
又三日後。
從出發頻出狀況,到眼下隊伍歇腳,他們還有力氣要套兔子野雞改善夥食。
不熟悉的人,慢慢變得非常熟。
沒了最初聽說你是遊寒村的、村的?他們可是正經兵將,正經的,等等這些歧視出身的心理。
遊寒村出來的甚至還會反罵一句:“你拿關餉的不如我,你還吹什麼牛逼。”
他們一起,你扶著我,我幫著你背行裝,你要是堅持不住了,我來背你,互相攙扶著開啟之後的拜把子兄弟之路。
夜裏趕路,一個個也不再聽到怪動靜戰戰兢兢,而是握緊武器耳朵豎起,他們相信真到了危險來臨那一瞬,楊頭一定會下令,下令他們就上,絕不猶豫。
畢竟他們這叫被逼上梁山了。
他們什麼也沒有,隻有一條熱烘烘的命。
如若真有一天要丟命,他們這些兄弟就算死,也絕對不當那哭唧尿嚎的窩囊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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