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皇帝看著桌案上的紙,臉色陰晴不定。
突然,“砰”的一聲,地上,多了堆稀巴爛的硯台,裏麵的些許墨汁濺了出來,仔細看,蘇德臉上若隱若現的小黑點,不是墨汁什麼。
蘇德小心的上前說道:“聖上息怒,要注意龍體才是。”
“朕倒是沒想到朕的後宮有這般能人,若是個男子,怕是還想坐坐朕身後這把椅子吧?”皇帝怒道,生氣中還帶有些顫抖。
良久,皇帝平複了下來,跌坐回了椅子上,喃喃道:終究不是她。
蘇德見皇帝怒火沒剛才那麼盛了,立馬給自己徒弟和盛使了個眼色,不多片刻,立馬有人進來將殿內打掃的一塵不染了。
見皇帝一直在閉眼思考,蘇德不敢上前打擾,不知過了多久,皇帝說道:“去蕭美人那裏。”
蘇德見狀準備去傳旨讓蕭美人準備準備,誰知皇帝製止道:“不必驚動,悄悄過去。”
說完皇帝進了殿內換了一身常服,隻帶著蘇德一人向春和宮走去。
到了春和宮,皇帝徑直向知語軒走去。
蘇德一路用眼神製止著宮人們不要稟報,混跡在宮裏的奴才最是懂得看人眼色,行過禮後做各自的事去了。
行至半路,從知語軒傳出了琴聲,夾雜著思念,酸楚,皇帝不由得心裏一頓,這琴聲是之前在奚山村裏阮依依彈奏的一首曲子,瑞王寫成了琴譜讓蕭美人彈過。
皇帝放慢了腳步,最後竟是停在了原地,直到這首曲子結束,皇帝才邁開腳向知語軒走去,
隻是剛走到門口,皇帝便聽到裏麵主仆倆的說話聲。
“美人不必如此傷心,聖上定會想起美人的,婕妤那裏,不過是聖上一時被迷惑了罷了。”
“若當日她沒有在我前麵擋下那箭,你說聖上想到的會不會是我。”
“美人不必難過,雖未擋箭博的聖上盛寵,可美人的琴聖上是極喜歡的。”
皇帝站在外麵,心下涼了一片,是啊,這後宮諸多女子,不過是為的一絲盛寵罷了,哪裏來的真心,即便是皇後貴妃,五分為孩子,兩分為娘家。
皇帝摸了摸指上的戒指,深呼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去。
蕭美人乍一見到皇帝出現在屋裏,先是懵了一瞬,隨後便是狂喜,直接跑了過來抱住了皇帝,“聖上終於來看妾了。”
沒人看到旁邊冷香低下頭撇起的嘴角。
皇帝站著任由蕭美人抱著也不說話,隻吩咐道:“其餘人等都出去。”
很快屋內隻剩下了皇帝與蕭美人兩人,皇帝將懷裏的蕭美人撈出來,也不說話,徑自走到了琴旁坐了下來。
撥弄了一下琴弦說道:“剛才那曲子的主人,純淨,無染,可剛剛朕聽聞那曲子,似是變了味兒。”
“聖上在說什麼?”蕭美人問道。
“朕的美人不知朕說的什麼意思?”皇帝問道。
皇帝低著頭撥弄琴弦,蕭美人並沒有看到皇帝的表情,便如往常一般嬌笑道:“聖上不說,妾哪裏知道什麼意思?”
“哦?這般,朕便告訴你什麼意思?”皇帝說完便將幾張紙扔到了蕭美人腳邊。
蕭美人見皇帝突如其來的怒火,撿起了地上的紙,看到一半,便知道皇帝來幹什麼了。
隻是見皇帝這般便給她定了罪,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道:“聖上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