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看湯貝貝揉側腰的小動作,又聞到一股藥味,蹙著眉頭。
“你受傷了?”
“沒有。”
“還說沒有,你身上有中藥味,江璟辰打你了?”江行像是戳到她的短處,一定要追究。
“不是,他沒有碰我,是我練舞受了傷。”
江行質疑的看她,但想到她練舞受點小傷,也不是沒可能。
“小姑娘,好勝心很強是好事,但也適度。”他突然感歎。
湯貝貝疑惑,“你擔心我?”
江行立即冷哼,一臉嫌棄,“擔心你?你怕是想多了,你再敢和我吵架,我弄死你!”
湯貝貝哈了一聲,“您弄死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兩人吵吵鬧鬧去郝宜的墓碑。
湯貝貝看江行走的慢,而且她要上前,他才會走。
她想了幾秒,反問他,“江行先生,你不會連你前妻的墓碑在哪裏,都不知道,要我給你帶路吧?”
“你少廢話,趕緊走。”
湯貝貝抱著手臂,望著他,“當初不愛她,又何必娶她呢,患上抑鬱症,很難受的。”
江行突然被質問,臉色有些難堪,沉默沒說話。
當年的事,哪裏是一句兩句話說的清。
“你來看她,她應該是不高興的。”
“當初精神折磨,不堪重負,才選擇自殺,而你還在和別的女人逍遙快活。”
湯貝貝沒有走,頓了幾秒,又說;“如果是我,我抑鬱而死,我不希望我的丈夫來打擾,因為他過來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江行眼眶有些紅,也停下了腳步,望著前麵的墓碑,多年沒有來,他確實是忘了她的墓碑。
腦海對她的記憶,也模糊了。
湯貝貝看他佝僂著後背,想象著若是自己真的去世,江璟辰挺拔的身姿,佝僂著望著自己。.伍2⓪.С○м҈
她會心軟的。
她歎了一聲,“都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我不會知道這句話對去世後的人是否有作用。
江璟辰說她母親是個溫柔的女人,曾經有深愛你,應該也想見你一麵吧。”
她繼續往前走,江行慢慢的跟著。
看她停下,江行側頭,看見了郝宜墓碑。
他看了好一會,以前女人的形象才清晰起來。
走到墓碑正麵,他腳步沉重的走到前麵,伸手觸碰照片。
“確實是好看,要說當年我對她,也是有感情的,可後麵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江行聲音哽咽,有幾分頹廢的坐下。
湯貝貝看他鬢角拉著熱汗,從書包裏拿出一本書,站在他前麵,給他擋陽光。
江行詫異的看她一眼,“你不熱嗎?”
“我又不是超人,當然熱呀。”湯貝貝額頭冒著熱汗,“但是你生病了,不能太熱,要是中暑就不好了。”
江行笑了一聲,“湯貝貝,我覺得你挺有意思。”
“那你可別對我有意思,我已經嫁人了。”
江行瞪她,“胡說八道,我可是你你公公,你之前還說要弄死我呢,現在竟然為我擋住陽光。”
他的四個兒女,都沒有給他做過如此小而貼心的事。
湯貝貝也抬手給自己拿出一本書擋住臉,曬得很不舒服。
江行笑著看向郝宜,“當年我做過的那些事,”
一句對不起,如鯁在喉,說不出口。
江行望著墓碑上的照片,最終千言萬語,還是歎了一聲。
年紀大了,矯情都敷衍的很。
而且,郝宜已經去世了,說再多,她也聽不見。
他緩緩起身,“看過了,我心裏也舒坦了一些,我要是活著,以後還來看看你,等我死了,我也,葬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