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事重的二哥,靠牆坐著,卻聽了半宿親娘的哭聲。
聽到親娘邊哭邊念叨:
說他大哥使上藥也不見好。
說再這麼下去,治病銀錢流水一般嘩嘩流沒,這可咋整。
朱老二聽的那叫一個鬧心還自責,一茬火接一茬火,再者,坐著沒法睡覺。
所以天沒亮,他就出醫館尋思溜達溜達,要不然心堵得沒條縫隙。
這一溜達,就遇到有人喊要扛沙袋子的,給錢,現結,一袋仨銅板。
朱興安擠到人前、跳腳爭取:“我我我!”
然後朱興安蜷縮著骨折的手指,為掙錢,大半天時間搶背了好幾十袋沙子。
餓了,朱老二就蹲在道邊買個燒餅吃。渴了,借燒餅鋪子的飯碗舀口涼水喝。
古代不像現代有電話能告訴一聲,沒丟,在幹活掙錢。
也就不知曉醫館那邊找他要找瘋了。
朱興安還不舍得走,因為背完沙袋,那工頭又開始問,有沒有會抹磚的?銀錢現結,他就跟對方走啦。
當朱老三尋到朱興安時,朱興安興奮地遞上錢袋子:“三弟,你看,幹一天活能掙這麼多銀錢。”
朱老三差些被氣個半死:“我以為你丟了呢!”
可真行。
昨兒尋娘尋半宿。
今兒又找二哥找大半天。
縣城“商業街”上。
朱老三不停埋怨身後的二哥。
說大哥醒了,郎中讓抓些藥回家慢慢養就行,本來今兒咱就能回家,全耽擱在你身上。
你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還能出城了嘛。
錢錢錢,耽擱一日會多花多少銀錢,借人家鍋灶用人家柴火都要花銅板,你算算是你掙得多還是提早回家合適,更何況家裏有一堆活等著,咋那麼不長心。
過後,其實朱老三有點兒後悔過於數落二哥。
尤其是在看到二哥將幹活銀錢全交給娘時。
朱老三心裏明白,他是對二哥不滿才會借機發那麼大火。
畢竟沒有二哥老丈人家傳瞎話,能有後頭這些亂遭事嗎?
大哥也就不用受傷,家裏好不容易攢的銀錢有他一份,就不用給大哥看病花那麼多銀錢。
可是,望著累到佝僂脊背的二哥……
“二哥,扛沙袋累夠嗆吧。你說你也是,咱是陪大哥來縣裏看病的,你咋還幹上活啦。我怕你走丟了,之前語氣上就……”
朱興安倒是很平靜:“別說了,咱回吧。再拖一天又要多花一天錢。”
郎中問朱家大房:“準備抓多少日的藥帶回去?”
朱興昌腦瓜包的跟粽子似的,吭哧出一句:“抓兩天的就中。”
朱家伯母拍打一下大兒子胳膊:“兩天夠幹啥的?咱費這麼大勁兒進城就是為看好病,要不然折騰個啥呢。”
一咬牙,老太太對郎中道:“我大兒需要喝多少天,你就給開多少天的藥吧。總是要治好的,那是腦子。”
郎中心想:是個明事理的娘。
大手一揮,小藥童立馬將草藥放秤上,“六十日的銀錢是……”
“啥?!”朱家大房幾位異口同聲道。
六十日那得花多少銀錢啊。
不要六十日,能活著就中。
郎中無語,你們剛才不是挺明事理的?那傷的是腦子,這話可是你們自己說的。
傷筋動骨要百日,更不用說腦子,唉,這時候又能活著就行了。
朱家大房最終隻抓了半個月的藥。
就這樣,朱興昌看完腦子,這幾位終於踏上回家的路。
騾車在朱興昌的指揮下剛駛入正途,還沒到熟悉的鎮上,天空忽然冒出幾朵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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