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這裏是祖宅。”
“知道了,祖宅很重要,到時候我們都搬到新房住,你正好在住宅看豬,煮豬食方便。”
左撇子也敗下陣。
還有哪個要問話?秀花用詢問的眼神問大家。
羅峻熙咽了咽吐沫,打算迎難而上:“外婆,怎麼是小麥養豬。”
他早就想問了,剛大姐夫說,讓小麥養雞養鴨,沒多一會兒,又變成外婆讓他媳婦養豬。
秀花這回態度好了,不是見人下菜碟,而是衝羅峻熙心疼媳婦怕髒怕累能問出這話,她就心裏滿意。
“小孫女婿啊。”
“是,外婆,您說。”
“你也知曉你媳婦有啥本事,包括以後還會養雞鴨,都要她出麵。她要聽聽豬是咋想的,想吃啥,渴不渴,主要是會不會鬧病。所以你放心,小麥不會太累,她娘和她爹才是主要養豬的。她至多幫著喂喂豬食,她喂的,豬不敢鬧事兒。”
左撇子和白玉蘭:“……”
秀花繼續望著大家道:
“既然話說到這了,一家人也要算清帳,咱家才開頭,我的意思是這第一年甭管幹啥,抱成團兒平分銀錢,別想著誰多誰少了。比方說,六子和二柱子給咱家幹活,從掙的銀錢裏給他們,剩下的,你們爹娘算一份,跟著你們一起平分。那就是四份。”
大家都要搶話說不要。
秀花擺擺手:
“聽我說完。
沒那個道理不分錢,一年到頭盼啥呢。
這和之前獵野豬的銀錢也不一樣。獵野豬的錢放你們爹手裏,那是沒辦法,咱家家底太空,要買地蓋房,你們也知道這事。
要放一起攢徭役銀錢。
這回收糧製酒,還要花錢,那百八十兩就不分了。
但真養起豬和製酒,卻是要分的。
而今年小稻和小豆呢,肚裏都揣娃,就跟我製酒,隻能幹前期和最後的細致活,累的還是幹不了。估麼你們誰在誰要伸手。
關於這酒,你們剛才也聽見了,沒有滿山的水,咱家酒就不成,小豆該拿一份。
沒有你們大姐夫,你們也賣不出去好價信不信?往後外麵要靠你大姐夫跑,他比製酒還重要。
至於我小外孫女這裏就更好說了,稀飯兒要念書,雖說烀豬食什麼的有你們爹娘幫把手,但是豬能不能養好,包括咱家以後帶毛的要全指望小麥。所以,各家都有各家的拿手本領,平分。”
朱興德忽然道:“那也不是四份。五份,外婆,您要有一份,要不我這份銀錢就不拿。還像之前放爹那裏。”
羅峻熙和小麥急忙跟著附和:“是的,外婆,大姐夫說的對。”
滿山還醉著呢,小豆代表:“外婆,我這幾日一直和您學,也沒學會。沒有您,哪有酒,您必須收一份。”
秀花想了想,“那太好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說著話看向白玉蘭。
白玉蘭半張嘴看她老娘,不可置信。
孩子們非要給你老銀錢,你老還有要求。
這一看就是奔她來的:“那行,您說吧。”
“我掙的那份銀錢,給咱家貼補吃用,想吃啥做啥,你不能管。”
給白玉蘭氣的,她在親娘的眼裏就那麼不孝?
一咬牙道:“不用你給銀錢,你啥也不買也可以想吃啥做啥,隻要能賣出去酒,行了吧。”
“那你現在烙韭菜盒子去吧。”
“啥?!”
屋裏傳出笑聲。
……
當天晚上。
明明很累,白玉蘭和左撇子仍然睡不著覺,莫名有點兒興奮。
他家這回可不是“撞大運”獵野豬了,是要幹實業了,搞好了能長長久久幹下去的那種。
想問能行嗎?從來沒幹過這種大事業。
但是兩口子全憋著,不敢問,怕又被秀花罵磨嘰。
白玉蘭翻個身:“娘,你睡了嗎?”
“嘎哈。不準讓我猜賣酒能賣多少銀錢。”
“……我沒想問這個。對了,你雞蛋是拿啥還的啊?西頭賣瓜那個遇到我們了,說你將雞蛋給過去了。”
甜水忽然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姥姥,我知道。”
“哎呦,你個小東西也沒睡啊,那你快和姥姥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