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發很香。”
一隻手忽然從身後落在顧贇秀肩膀一側,另一隻則輕輕放在她的腰間。身後的人微微偏頭,像是對著她的發絲輕嗅一下,然後嗓音低沉地在她耳側說話。
你的頭發很香。
這聽起來不是什麼正經的話。
與其說是誇讚,不如說是有意調丨情。
顧贇秀聽著對方話音落下,又嗅到了一絲酒的氣息。
那人的動作對於顧贇秀來說已稱得上過界,但酒氣帶來的果香卻微妙地不讓人反感。更何況,酸與甜的美妙交融讓顧贇秀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位“夜店色狼”的身份——
俞眠嬰。
看來夜店的氛圍很是能激發這位編劇兼演員的“創作”欲丨望。
“夜店色狼”終於兩隻手都滑到了顧贇秀腰側,他的掌心是燙的,即便隔著一層衣服也能讓“被騷丨擾”的美人清晰察覺到腰際的觸感。
對方的手帶著她隨著剛剛切換的這一曲不甚鼓噪的音樂慢搖,她便下意識跟從著他的帶領扭腰。顧贇秀雖然背對著俞眠嬰,卻也能察覺到他跟隨音樂的動作。他們兩人距離太近,避不開偶爾的肢體觸碰,默契地舞動之下,原本的夜店狂歡似乎瞬間就轉變成某種獨屬於他們二人的曖丨昧互動。
俞眠嬰戲精上身,不放過任何調戲夜店偶遇到的性感美人的機會。
俞眠嬰稍稍弓下身子,下巴幾乎要抵在顧贇秀肩窩處。他看到顧贇秀的配合,輕笑一聲,說:“我真的很中意你。”
這位性感美人似乎習慣了被人搭訕,她並不覺得這位“色狼”先生的言談舉止有什麼逾矩不妥的地方,反而說:“隻是中意?”
她似乎隻是在單純提出疑問,又似乎在暗示對方說些什麼。
說些什麼……更刺激的內容。
色狼先生竟頭一回感受到些許出師不利的滋味,因為他不僅沒有成功把性感美人調戲得麵紅耳赤,反而頗有些沒來由的手足無措,很是為美人含蓄的大膽而驚訝。
這種顛倒的錯亂感實在新奇,甚至新奇到讓人無所適從。但色狼先生多年縱橫花叢未嚐敗績,現在又怎麼會輕易認輸?
驚訝歸驚訝,他卻完全沒有嚇到,甚至為美人話裏的引申含義而感到躍躍欲試。他堪稱“從善如流”地說:“對,不僅是中意。”
“我還……”
他低低笑了一聲,才繼續說。
“想要……你。”
他在“要”字之後“你”字之前似乎還說了一個字,又好像什麼也沒有說。那是一聲模糊的氣音,幾乎能被舞池的嘈雜衝散,讓人聽不太清。
“色狼”先生似乎是擔心即將要說的話太過大膽火辣,不得不在那一個字即將出口之前堪堪收回,免得嚇到即將到手的美人。
但他的動作卻不是這麼想的。
美人借著跳舞的動作按住色狼先生放在她腰間,並意圖向下滑的雙手。
她大概是借此聽懂了色狼先生話中的未盡之意。她於是轉過身來,第一次正麵觀察這位讓人並不反感的色狼先生,然後啟唇笑了笑。
她踮起腳尖,雙臂環到英俊的色狼先生的脖頸,像是要送上一個火辣的親吻。
這個動作終於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二人世界被打破,周圍的人對即將到來的場麵期待無比,頓時連舞也不跳了開始起哄,甚至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讓他們失望了。
美人隻是在色狼先生耳邊說了些什麼,就頭也不回地穿越人群離開舞池,徒留色狼先生一個人站在原地。
口哨聲停了下來,但由於音樂一直持續的緣故,氣氛還不至於太過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