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隆冬,才剛下過一場大雪,張張嘴都冒著白氣兒。
雪化了不少,街道上濕噠噠的,路上偶有兩三個行人,均是行色匆匆。
餘甜攏了攏身上的棉服,也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
忽然,她的視線被一個方向吸引了。
岔路口的那顆大柳樹下麵圍了不少的人。
大樹上麵還掛了一個紙牌子,紙牌子上寫著幾個大字,“算命看相”。
遇見同行了?
這些年以來,玄學衰微,真正的玄門中人越來越少,餘甜跟著師父十幾年,見過的同行屈指可數。
她來了興趣,也湊了過去,想瞧一瞧究竟。
被圍在中間的是個中年男人,他的手中握著不少卡牌,給其中一個老太太看了幾張卡牌之後,便順利的說出老太太的姓氏以及其他的一些信息。
餘甜聽的直皺眉,通過相麵能看出兄弟幾人,兒女幾個,這都不奇怪,但能看出人的姓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這個中年男人哪是算出來的,卡牌上的字都是有規律有章法的,他通過卡牌的輔助,然後通過話術引導,再通過老太太的回答經過信息整合得出來的結論罷了。
這些,老太太是根本不知道的。
她以為中年男人真的是算出來的,奉為神明,連著叫了好幾句大師。
中年男人見老太太上勾了,繼續忽悠“老人家,你前麵的苦受完了,往後都是享福的命了,不過……”
他說著話鋒忽然轉,惋惜的歎了一口氣。
“你今年會有一個坎,如果過的去,就能長壽無憂,但如果過不去……”
老太太臉色刷白愣在原地,“還……還有救嗎?”
“你既然碰見我了,就是緣分,這事我還真的有一解法。”
“求大師救命!”
中年男人從包裏麵翻翻找找,拿出來一個符紙,“這個符紙你拿回去,壓在枕頭下七天,然後在第七天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化掉,符灰化水喝掉,可保你無憂。”
幾句話的功夫,老太太便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她沒立即暈倒都是心理素質過硬。
“謝謝大師。”
她顫顫巍巍的去接符紙,卻沒有想到中年男人手一攏,直接把符紙又收了回去。
“符紙一千。”
一千能換後半生無憂,這買賣怎麼算都是劃算。
“好!我要!”
老太太沒細想,就從衣服裏麵掏出一個手帕,手帕裏麵包的厚厚一疊全是錢,有零有整。
生意要成了!
中年男人開心的眯起來眼睛。
正坐等收錢的時候,半路卻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餘甜抓住了老太太的要給錢的手,“奶奶,他在騙你!”
中年男人一看站出來的是個中學生模樣的小姑娘,頓時變得麵目猙獰,惡狠狠地恐嚇,“誰家的毛丫頭,什麼事情都敢攪和,你不怕挨打?”
說完,還不忘了去敲打老太太,“老太太,你自己決定,反正這破法我是告訴你了,你自己的命自己做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老太太一聽立馬慌了,“大師,我買我買!”
見餘甜不鬆手,老太太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小姑娘,別管閑事,大師是不會騙我的。”
餘甜沉吟片刻,才說,“奶奶,我對相麵之術也有研究,他說的不準。”
玄學本就式微,還有這麼些個招搖撞騙的敗壞名聲,餘甜看見了,不能不管。